里。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慕念安轻咳了两声,接听了电话,“喂,这里是叶公馆。”
“喂?喂?”
电话已经接通了,对面却沉默不语。如果不是听到了对面的呼吸声,慕念安只怕要直接摔了电话。
“找叶董吗?他不在叶公馆,您哪位?等叶董回来之后我帮您转达——”
“收到了?”
京城这地儿,就是邪乎的厉害。
她刚才还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到叶维康呢,这不,叶维康把电话给她打过来了。
慕念安怔了一下,问:“叶旅长,您……没喝醉?”
“明天一早还要赶回旅里,我不能喝醉。”
是他不能喝醉,不是他不想喝醉。其实……他是想喝醉的吧。然而军职在身,他连痛痛快快的醉一场,都是那样的奢侈。
慕念安心里酸酸的,说不出的感觉。
就觉得吧……一辈子那么短暂,活成了叶维康这样,也挺糟心的。深爱的妻子缠绵于病榻,他不能陪在妻子的身边。妻子去世的当天,他陪了不到几个小时又离开。就连妻子的葬礼……都是干儿子一手操办的,他也就是在葬礼的当天挤出了一天的时间参加一下。
叶灵璧其实骂的没错,他叶维康护得了天下人,他没有辜负一门戎马的叶家,可他却辜负了自己最爱的,也是最爱自己的,妻子。
轻轻的吁了口气儿,慕念安说:“喝了酒,明天又要回旅里,叶旅长还是早点休息吧。东西我已经收到了,谢谢……”
谢谁呢?陈老师都已经不在了。
她坐在皮沙发的扶手上,闭了闭眼睛,脑海中努力的想要把那副卷轴一角,已经干涸的猩红给踢出去。然而,她越是想要踢出去,那片猩红就越是往她脑袋里钻。
“露儿是靠止疼针和吗啡才……她那时候都已经做不起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挣扎着爬起来,画了那副画。露儿也没留下跟那副画有关的只言片语,可我想,既然她画的是你,那这幅画应该交给你。”
慕念安抿了抿嘴唇,又狠狠的咬住了下嘴唇。
其实不需要叶维康说,她也想象的出来。那片早已干涸的猩红……她真的不敢去想,陈老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为她画了那副肖像画。
这份情,太沉重了。她好像……有点承受不起。
通常都是慕念安唠唠叨叨的说,叶维康沉默寡言的听。但是今天,慕念安却沉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