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雁门,武安县。
驻守于此地的守将裹带着一身血迹,正领着麾下残存的兵马,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挎着长刀的他,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他,盔甲上还残留着一股烽烟味。
“这帮该死的匈奴狗!”
守将的嘴巴在谩骂着。
因为此刻他除了谩骂,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抒发心中的怒意。
不过无论如何,他的态度很是坚定,一双眸子之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毕竟身为,守关的汉将,若是肯投降,也不会等到现在这个时候。便在匈奴士兵攻下第一道关墙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投降了。
这一点与诸侯相争是不一样的,诸侯争霸,都是为了地盘与资源。
哪怕他们相互之间龃龉,从来没有上升到这种高度。
因为诸侯相争,各自之间总是留有余地,分分合合,时好时坏。
可匈奴便不同,这个口号一旦亮出来,便代表与汉军再无商量的余地,不死不休。
偏转头颅,微微瞥了一眼。如今在这武安县中,所有汉军的兵士都是一身罩甲,枕戈待旦。
虽然,这些士兵,也是有很多心生害怕。
守将看着周围的兵士有着不少走向了一旁面色畏惧的表现,心中气血涌动,脸上一副恨其不争的表情。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此刻整个并州的军队,良莠不齐,不少都是新兵。
这些新兵不同于老军那些百战精锐,要他们效死,也是困难。
别看他下了死命令,固守不出,以待援军。
可并州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像样的援军?并州兵力拮据,大半还是新军。
所有的精锐都被张扬他给调动着,押在了倾靠与吕布对峙的边境,上党、乐平一线。
现在的武安,已然是孤军一支,恐怕破城之日,也是快了。
...
“这天下局势,风云变幻。三十年前,谁又曾料到我一个小小的百分长,能够到如今的地步呢?
当初大汉动乱的时候,我不过百余兵马。前面是那一个个强大的身影,而我只能躲在后面,远远地望着他们在舞台之上粉墨登场。”
武安城外,匈奴的大首领,负手而立,黯然感慨。
其满头的乱发用刀子割短后直接束在脑后,显得古朴而野蛮,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了伤痕。
那是大草原上的刀霜留给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