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本已尸伏遍地的战场更加血腥。
一群盘旋的乌鸦兴奋的发现了这个巨大的食物场地,带着尖厉的啸声俯冲而下,却惊起了正在地上撕扯着尸体的几只野狗。
野狗们惊慌的地四散奔开,隔了数丈之遥,却又不甘心的回头。
它们毛茸茸的头上沾满了鲜血,张开的鼻翼喷着粗重的气息,咧开的大嘴嘀嘀哒哒的流淌着混合着鲜血和涎水的液体,牙缝之间依然残存着丝丝肉糜。
到处是血和尸体,鲜血浸透脚下每一寸土地,形成了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sè泥沼。
血迹斑斑,宛若一条长垫,平铺扩展开来,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散散在上面,仿佛大红地毯上缀的刺绣。
人也真是奇怪,就好像一些彪形大汉不怕刀不怕枪,看到蟑螂却怕的要命。
就好像有人骨折了连哼都不哼一声,遇到打针的时候,却害怕的流泪。
厮杀,依旧继续着。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声中,隆隆的巨响震得西凉将领耳膜隐隐刺痛,那顺延着刀柄,自手臂传来的巨力更是撞得他刚刚压下的气血,再度激荡翻滚起来。
仿佛有着千斤之力直撞而来,他的虎口瞬间被压的迸裂,鲜血浸满刀枪,而由手臂灌入体内的巨力,再度搅动着他的五腑六脏翻涌激荡。
被高郅一枪巨力压迫下来的他,只感觉自己眼前猛的一黑,然后头开始晕晕的。
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内,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脚都用不上力气,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着想要反抗。
可手根本就抬不起来,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然后,他只觉得似乎世界的一切都远离了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
什么都没有了。
痛苦么?
他不知道。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享受着一个人最基本的生存需要。
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果然都是的,如果可以的话,此时此刻他真的想大喊一声:原来,能够畅快的呼吸,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啊!
高郅没有停手,手中长枪一伸,用长枪前身架住大刀,他的这一下恰好架在了刀身与刀柄交接之处,随后手中长枪一转。
借着这股力气一转,长枪带着大刀画了个圆,随后高郅右臂一甩,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大刀拉扯了出去,而且这几下还扯动了那将领胳膊上的伤,一瞬间,那西凉将领便觉得手上脱了力,再也握不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