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溪摇了摇头,手在那伤口上轻轻地触了一下,柔得不能再柔,徐锦非心里得意,可脸上不能表露出来,依旧是那幅面沉似水的模样,反手抓住了她的腕子道:“没事,已经涂抹过伤药了,此刻用白绢裹起来就是了。既然家里无事,也不妨多坐一会儿,晚上再回去吧。”
花满溪点了点头,表示十分的同意,那边,汪诗诗和沈绍还看对眼儿了,两人凑在一起,正在嘀咕。事出突然,又是紧急情况,沈绍的白衣上也是血迹斑驳,很有几处褴褛模样,汪诗诗可没那么娇柔婉约,把人衣衫扯过来一撕,那药瓶敦敦敦就往下倒。褐色粉末洋洋洒洒撒了他半身。沈绍苦笑一声,还要来讨好汪诗诗。
汪诗诗可不吃他这套,娇哼了一声道:“前几日你突然晕了,本姑娘是如何吩咐,如何照顾于你的,又说了什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绝不能随随便便受伤,即便是有了要紧的事,也要三思而后行。”说到这里,她猛拍了一下沈绍的后腰,那儿恰好磕到过一下,初时不觉,此刻掀开来一看,一大片的青紫色,委实是有些渗人。
汪诗诗接过一瓶药油来,毫不客气,把沈绍那块皮肉拍得啪啪响,沈绍原本只有三分痛,拍也拍成了五分,不由龇牙咧嘴一笑,十分小心翼翼道:“姑奶奶,消气了不曾?比起徐兄,我的伤可是轻了不少呢。”汪诗诗起初不语,只专心揉开药油,那气味也不知道是捞到了哪一瓶,还刺鼻的很,呛得沈绍都有点泪汪汪。
抹完了之后,汪诗诗才正色道:“你若是真心待我,就把实情一五一十,都说个明白。徐……公子怎么会遇到今日的大险,你又怎么会如此狼狈。要是一点儿欺瞒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沈绍头皮一炸,知道这位祖宗说到做到,可若是全盘托出,自己的家里出了内贼,这丢人不说,还要惹她担心。
仿佛是看穿他所想,汪诗诗双手抱胸,冷哼了第二声道:“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你自己交代,我说不准还要心疼个一二。满溪最近还教了我一道甜汤呢,若是……哼哼,”她十分不怀好意一笑,挥了挥小拳头道:“您吃不了,我就把您兜着走呗。”
沈绍何等聪明,正打算七分真,三分假,如此糊弄过去。门外却跨进来一人,朗声道:“无需公子多言,待我看上一看便知。”花满溪扭头一看,倒是吃了一惊道:“白无鸢,怎么是你?”白无鸢跟众人挥挥手,他在镇国公府的时候,也是个爱笑呵呵,好脾气的大夫,所以大部分人都认得他。
不过栾云山一别,花满溪以为,是要久见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