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商队的大部分人也实在是头大,哪里还敢住在这客栈中,又老老实实自己搭了帐篷,宁可围着马车睡觉。他们这一趟出来,又不是做什么游山玩水的事,还是要把货护好,到时候平平安安走完,才是要紧。既然已经暴露了,也就没有必要再依附商队,花满溪十分抱歉地给了一点银钱,也就上楼了。
那个房间里气流蒸腾,任何人进去,都要被扫出来。仿佛是看出花满溪并非江湖中人,没有武力,宫主缓了一下,才一挥袖子,大门洞开。花满溪也不敢多看,把吃喝往桌上一放,就匆匆忙忙地奔了出来。她有一种模糊的感觉,这位宫主在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一点杀心,任何稍微重一点的压力,都会让他心情暴怒地再度开杀。
闲暇的时候,她也听徐锦非说过不少江湖秘闻之类的,若是修习不当,路子不正,这样的人,一般都活不长久。第二日,宫主拎着碎叶,那身染血的白衣也没有换,就浩浩荡荡上了自己的马车。长居京中,对于富贵人家的做派,花满溪也见了不少,更遑论那皇宫大内的辉煌富丽,因此见了这辆极为庞大,又美轮美奂的马车,倒没有什么吃惊神色。
不过里面一些机关巧变,还是让她觉得十分好奇。在生产力落后的这个年代,能够动用智慧,作出这麽复杂的东西,必然有一颗上帝钟爱的头脑。宫主从一小抽屉里取出药丸来,直接撕开衣襟,拍碎在他胸前。碎叶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老老实实地躺着。
马车非常宽阔,容纳他们两个也绰绰有余,花满溪不动声色,缩在角落里品尝一种乌梅子干,这种只有岭南地区才不会偏移口感,到了京城再种,都是纯然的甜味了,反而腻歪的很。赶车的全都是身着白衣,头顶金冠的侍女,各个看着窈窕纤秀,但是一奔起来,竟然比马匹还要迅疾。
淡云心里嘶了一声,暗道败家。菱花宫中应该专门有这麽一支仪仗队伍,负责宫主出行。毕竟宫主很少出门,所以每一次都要弄个顶威风的排场。青州还是菱花宫的大本营,更无须忌惮,简直如龙入海,无所忌惮了。这几日,那宫主一句话都没有说,更没有摘下面具。只有一双冷如冰霜的眼睛,大部分时间看着碎叶,小部分时间看看花满溪和淡云。
等再到连云山的时候,花满溪总算松了一口气。老实说,这马车不是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甚至还有床铺软枕,满可以一天都厮磨下去。可是她不是什么懒人,几次想要下去透透风,都被侍女们和宫主的眼神给煞回来了。这一天到晚闲的发闷,又不能动弹,再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