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没有开机,所有信息都是在镇上找公用电话。
“你那边什么情况?”
尚扬无悲无喜的反问,因为唐悠悠被带走的消息,从她回来就已经知道,着急没用、咒骂也没用。
房间内有一扇窗,夕阳的余辉照射进来,恰好照在她脸上,眉宇间不难看出有些愁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很多人都已经进去,还有一部分跑了,简单的说,原来的不夜城已经变成残垣断壁”
尚扬闻言把双手枕在头下,眼睛盯着已经发黄,墙角还有蜘蛛网的天花板。
找李擎苍说,自己是尚五爷儿子?
这几天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得到的结论无非就是放与不放自己,但要说让李擎苍给自己面子,把冯玄因也给放过,未免太过浮夸,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旁边的这个女人,虽说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但同挤在一张一米五宽的床上,这份情谊也是难得的。
即使什么都没做。
尚扬思索过后道:“要不然你跑吧,我回去,等你找个地方稳定下来,需要做什么我支持你!”
冯玄因摇摇头。
每个人在乎的东西不一样,尚扬不能看着自己女人受伤,她也不可能让跟在自己身后的兄弟受罪。
苦笑道:“你这个傻逼,如果那天没去救我该多好,现在我已经处在另一个世界,下面兄弟不会受罪,你也不会焦头烂额…”
她以前不会这样说话。
但任何人与身边这个市井小民相处时间长,难免都会被他身上的市井气息沾染。
尚扬随口回击道:“我是真不想去,你愿嫁给那个一年都做不了一次男人的老头我也没办法,但谁让你出来了?不出来什么事都没,要不然就给自己下点迷药躺床上,眼睛一闭一睁,第二天就是李夫人,锦衣玉食,何必在这担惊受怕”
冯玄因瞥了眼道:“我这人心善,怕给那个老家伙累死!”
尚扬撇撇嘴:“累不死,他的问题主要在于年纪,剧烈运动很有可能伴有并发症,比如高血压、缺氧之类,只要在吃药的时候吃半颗,别太持久,问题应该不大”
冯玄因懒得跟他斗嘴。
这几天都是在如此状态中度过。
很奇怪,虽说是逃亡,去感受到久违的放松惬意,哪怕这张木板床,翻身都会发出令人瞎想的咯吱咯吱声,却还是觉得睡得很舒服,很踏实。
不用想明天要去见谁、要在麻将桌上输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