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大的小脸,天生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瓷娃娃般的面容,樱红小嘴抿着,不点而墨的柳叶眉生得几分妩媚,那双凤眸带着浅笑,看似稚嫩却又暗藏一抹深意。
身着一身冬日里素灰色的绣花棉袄,人也显得沉稳。
祝九跪在地上没有得着话,自是不敢起身,即便跪的时候长了,也没见着拧眉。
好一会后,宣太妃摆了摆手,“地上凉,起身罢。瞧你也是头一回到我跟前来,倒是拘谨的厉害。”
不说头一回了,这祝家门里的人见着宣太妃了,若非得话起身,谁能主张了去?
祝九倒没往心里去,嘴角抿了抿,回道:“九儿是头一回到太妃跟前说话,心里难免紧张。”
“紧张甚?我可是那林中吃人豺狼虎豹,竟是将你吓着了?”宣太妃抬首看向了祝九,这才给了个正眼,“说是你胆子小,这在祝家门里风云水起,也未曾见着胆子小过。”
“九儿没有姨娘,得老祖宗怜惜这才好过着。”祝九心里确实有些打鼓,不知宣太妃平白无故的叫她来作甚,一路上来的时候就在思忖。
心里最不愿想着听着的,便是有关于自个的亲事。
宣太妃是不是豺狼虎豹眼下倒是不知晓,只知晓若这宣太妃对她发了难,这祝家门里确实没有人能够帮衬她了。
她就是有再好的心思,想要应付了这人,也是难上加难。
看祝九话说的滴水不漏,宣太妃也不想为难了这小丫头,她在宫中跟人斗了大半辈子,如今这年岁了,反倒有些个事儿不便迂回了。
若是迂回的厉害,倒少了事儿的利索。
“母亲是怜惜你,我瞧着你这丫头也是个乖巧的,难怪母亲对你另眼相看。”宣太妃说罢,抬了抬手,让方嬷嬷给祝九赐了座,紧接着又道:“先前邵将军上门来强定亲之事我也听说了。”
“这门亲事于祝家而言确实是好事,可于你而言并非易事。你眼下过继成了嫡出,说到底还是个庶出。庶出这些个年了,哪里是过继两年就能长了眼界的。嫁到邵家去,到头来反倒落了祝家的脸面。”
此话在祝家门里,各房夫人们嘴上不说,心里是这般想的。
却是没人将话拿出来当着祝九面儿提起,宣太妃今日丝毫没有委婉,当面戳着祝九那底子。
听得这话,祝九微微垂眉敛目,嘴角稍稍上扬,“宣太妃所言极是,九儿出身不好,但到底是祝家的血脉。”
“九儿也深知日后嫁出去了,作为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