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今日特意去主院瞧祝王氏,走前的那番话似是话中有话。
六姑姑送了人出去,折返进屋,瞧着自家夫人正愣神着,先去打开了窗户透一透屋内的苦涩的药味。
窗外西斜的余阳探进屋内,晃的祝王氏有些恍惚。
祝九特意与她提及祝杨氏与祝李氏娘家的差别,这话,祝王氏记得清。
捋一捋便知晓祝九方才来想说的是甚。
祝杨氏与祝李氏都已经过身了,祝九还得提到娘家之事.....
“当年我还庆幸着,祝家上头没有婆亲,老祖宗年过六十年岁,本以为人身子骨没那健朗。可如今一晃眼二十余年过去了,这老狐狸当真是长命。”
她是王氏一族的贵女,要说老祖宗除掉祝李氏最大的原因,只怕是因为她的娘家了。
可她王氏一族对祝家向来同出一气,她的同胞兄长是王氏一族的族长,其嫂又是诰命。
为了自家老爷在朝堂上仕途平步青云,也为她自个在祝家的立足之地。
内里内外她都是尽心尽力的,一方面扶持着自家老爷,另一方面又好好的侍奉着老祖宗。
她自认为自个从未对不住祝家,这掌家之事,也理应交由她。
今日祝九一番话,着实让祝王氏心里头难以安稳。
六姑姑陡然听着自家夫人这话,不禁往门外看了一眼,“夫人无端端的怎说起这话来了,眼下要紧的还是夫人这双腿得好好休养起来才是。”
“休养起来又如何,不休养起来又能如何?”祝王氏揉了揉额头,有些疲软的靠躺在床榻上,“这么些年了,到底是当年无非是因一句话在老祖宗心里留了祸根。”
“那不过是句奉承的话,初来乍到祝家,只顾着嘴儿甜,却是让人套了话去也不自知。”
祝王氏回想起来,老祖宗这般忌惮她,怕是因当年她进门那会说过一句话。
她说,日后老祖宗老了,她在跟前伺候着,若是门里无法打理了她便打理着。
要说这话没甚的大碍,后面不知为何说了起了祝家于王氏一族乃是一家同门里。
也是自打那以后,老祖宗待她少了几分慈容。
先前不知晓,后边日子一场自是知晓了。也正是如此,她更是为讨得老祖宗欢心费尽心力。
为自家老爷的仕途操碎了心,为让老祖宗看重祝家的荣华里表。
让娘家王氏一族在祝家子弟仕途上屡次暗中相助,这为的是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