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堵着的那一口气,慢慢的散开,“不然我还能怎么办?继续由着他胡作非为?等着他哪一天把我也杀了?”
“我没有别的办法,一切是这个家里开始的,那就在这个家里结束。他不是恨么?那么让所有直接间接害过他的人,陪着他一起去死,他应该会很开心吧。我很蠢,很笨,没有保护好他,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那就让我来亲手纠正这个错误。让一切结束,让一切重头开始。”
她看着他,问:“你不恨他么?他亲手毁掉了你的人生,亲手把你也拉下了无尽深渊,甚至还破坏你的家,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不恨么?”
恨,当然恨。
可今时今日,恨他,杀他,都无济于事。杀了他,并不能让他从此清白,不能让一切恢复原样。
除了恨他,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自救,也要救人。
这是他与陆政慎的不同,如果他只顾着恨,然后报复性的毁灭,那他跟陆政慎就没有区别。
他们终究是不同的。
岑镜淮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甚至连眼神也没有再给他一个。
陆白霆这会闭着眼睛,似乎充满了悔恨。
外面的雨还是下的很大,没有小下去的迹象。
这一刻,岑镜淮心里是放松的,总算能够松下一口气。
三人就这样静坐了一会,姜婉竹稍稍平复下心情,问:“他呢?他还在么?”
“在。”他点头,而后阁下酒杯,站了起来,说:“这里交给你善后,我上去一下。”
姜婉竹没做声,只点了点头,神色有些许悲戚。
她不相信他的这个答案,她想陆政慎一定是没了。
心里不免生出悲伤。
岑镜淮让人看着他们两人,就上楼,先去了时文悦的房间。
她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下雨。
他没有敲门,直接进入,她没什么反应,仍然淡定。
“我们的婚礼取消,你随时可以离开这里。”
“你不是陆政慎。”她陈述事实,没有用问句。
岑镜淮看了她一眼,没有把林景程的事儿说出来,这件事,就等她自己知道吧。
没人会想到,林景程会跳楼。
可他真的跳了,在这个雨夜,在章惠新回家的空挡,他拔掉了身上所有管子仪器,凭着那一口气,爬上了窗台。
跳下去的时候,他没有犹豫,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