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线崩了，他知道，自己犯罪了。
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
回家，再看爷爷一眼。
吴兴村。
这两年家家户户都应国家政策将屋子翻新，条件好的盖了两层、三层小楼。条件不好的平房也重新粉刷了一遍。
陈飞家是村里最蹩脚的屋子，院子有一圈篱笆，早年还养猪，现在猪圈变成堆积杂物的地方。如今只养着两只鸡，一公一母，分别负责打鸣和下蛋两大重要工作。
小屋坐北朝南，一进门就是吃饭间，往左是陈飞的房间，往右是他爷爷睡的屋。厨房在猪圈对面，坐东朝西。
厕所……
没这条件。
“爷爷，我回来了！”
陈飞扶着门框吭哧吭哧地喘着气，从医院跑到家，整整十公里。
老旧的八仙桌上摆着碗筷，他爷爷陈翰林正在吃午饭，青白二菜，很是清淡。
陈翰林穿着白色汗衫，满脸皱纹，双眼有些浑浊，是个光头，这和他的职业有关系。
“嗯，回来就好，外边人都讲你死了，真是欠揍的料。洗洗手吃饭吧。嗯？电瓶车呢？”
以往这时候陈飞回来都要充电，这会儿是跑回来的，陈翰林也感到奇怪。
“被，被偷了……”
陈翰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这还了得，吃饭的家伙什没了可咋整？这帮天杀的畜生！”
苏城不是什么繁华的大都市，陈飞一个月也就两三千块收入。听说在大城市不要命地送外卖，一个月能挣上万块呢，要不是为了在爷爷身边，陈飞早就去了。
“我，我找到工作了，找了一宿呢……”
陈翰林终于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没回来，也不打个电话。
乐呵呵问道：“在啥单位？隔壁二狗子帮人看停车场也不错咧。”
“在……”陈飞顿住了。
自己既没文化也没一技之长，除了送外卖实在找不到工作。
“在我们单位做辅警，工作轻松，月薪3500，还有五险一金呢大爷。”
陈翰林抬头看向门口的李警官，连忙起身说道：“同志你好，这是真的吗？这可是好单位啊。”
李警官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小陈还没拍摄证件照就匆忙走了，我现在来接他去拍一下照片。”
陈翰林连连点头。
“好好好，快去快去，下次来家里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