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双方的船队急速靠近。
这一片水域并不开阔。
附近的暗礁并不少,所有能让双方保持接触的也只有一条水道。
双方只有在水道上直愣愣的撞了上去。
许栋微微咬着牙,硬憋着没有开炮。不过他的紧张,并不是因为对方,而是因为朱厚煌。他站在朱厚煌的身前。心中暗道:“如果有什么炮弹,先打中我,我就不用考虑后果了。”似乎有这样的想法,许栋才微微定下神来。
“轰。”这一次先开炮的是徐和尚。
徐和尚不可能直接冲到朱厚煌的船前,他们努力的轰击朱厚煌前面的一艘大福船。
这一艘福船是五桅福船,比徐和尚的船整整大上一圈,船舷都比徐和尚的船舷高,徐和尚一枚枚炮弹只能打在船舷之上,在船舷上开出一个个大洞来。
在帆船时代,实心炮弹,很难打沉船只。这艘五桅福船,即便是挨了几十炮,已经一点事情也没有,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而已。
船只已经靠近。
许栋一声令下道:“开炮。”
隐藏在船舷后面的佛郎机炮瞬间被推了出来。“轰”的一声,又是一声,几十门佛郎机炮在一两分钟之内,一连打了五轮,将五个子统全部打了出去,从福船的船舷看过去,只有一片刺鼻的白烟,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他们按着训练立即给子母统降温。再次填装,等着下一次发射。
海风虽然不大,但徐徐不绝,不过一会功夫,火药产生的烟雾就被吹散了。
看见对面船只的惨状,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让朱厚煌再次想起了那一天在佛郎机炮轰击之下的情形。
即便是在历史上,明军第一次接触到佛郎机炮的时候,也被打懵,从来没有想到火炮能发射如此迅速。
此刻徐和尚也是懵了。一时间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五轮佛郎机炮打得都是散弹,让徐和尚知道什么叫做洗甲板。
无数颗葡萄大小的铅弹,好像是天女散花一样,散满了整个甲板,无数水手海盗都被打成了马蜂窝。
一下子死了的还好一些。如果没死,不是身上打进去十几颗铅弹,只有等死的份,要么就是缺胳膊少腿。整个甲板,好像新染了一层漆。不过这一层是血色的。整个甲板之上,全部是鲜血,甚至顺着排水孔流入大海之中。引得大海之中无数阴影游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