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辽东都司衙门。
成敬端坐在官帽椅上,目光斜睨着站在眼前的一位仪表堂堂,颔下留有短须的男子。
他是朝藓的首阳大君李瑈,他将一只锦盒打开,里面装满了质地圆润硕大,色泽晶莹透澈的珠子。
“你这是......”成敬挑了挑眉。
李瑈笑笑,“这是我国盛产的上好东珠,是特地孝敬公公的,另外还有人参、白银......”说着呈递上去一张礼单。
成敬只是瞥了礼单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嘴角撇了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首阳大君真是有心了,你们刚刚送走鞑子的太师也先,还能拿出这么好东西来,真让咱家大开眼界啊!”
“公公说笑了,”李瑈的脸色略显尴尬,“我国全境遭受鞑子劫掠,已残破不堪,这已是倾尽所有,还请公公笑纳!”
“你回去吧!”成敬冷冷道:“既然你们选择臣服也先,就不要到大明来了!”抬高声调,“送客!”
“公公......”李瑈急得跪倒在地,“这是我们大王自己一时糊涂,铸成大错,他现在因悔恨不已而撒手人寰,还请公公明鉴!”
“是吗?”成敬抬了抬眼皮,“那首阳大君是代表你们国君来我大明呢?还是以个人名义来见咱家?”
“这......”李瑈伏地道:“新王命在下来大明向皇帝陛下解释,愿大明重新接纳我王称臣!”
“你们这些朝藓人,朝三暮四。”成敬脸上浮现出厌恶之色,“张家强则依附于张家,王家势大则攀附王家,我们接纳你们何用?”
“公公,”李瑈声音哽咽道:“您不知道,鞑子自攻入我国,到处杀人放火,四处掳掠,所过之处皆成丘墟。我王不得已才向那鞑子太师低头,可我朝藓举国上下还都是心想大明的。”
“心向大明?说的好听,”成敬哼了一声,“李澄玉率军三万进驻义州,与我大明隔江相望,这便是心向我大明吗?”
“李澄玉进驻义州,是防范女真人,并不是与大明为敌......”
“胡说!”成敬打断了他的话道:“义州对面便是我大明镇江堡,咱家看你们是想联合也先进犯我大明吧?”
“不敢,”李瑈额头冒出了冷汗,“我等小邦如何敢冒犯天朝,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成敬冷笑,“你回去让那李澄玉退兵,再来向咱家解释误会吧!”不由分说,让人把李瑈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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