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淡淡道:“兄弟阋墙,在帝王家不过是平常事,但不要应验在朝鲜王身上才好。”
李珦听了不禁微微一怔,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快。
“孤恪守臣礼,又有大明天子庇护,只要不犯逾矩之事,守住祖宗基业当不成问题。”
“一切愿如朝鲜王所想,”朱祁镇说道:“当初你还是世子,来大明京师朝见我时......”说到这儿时,嘴角掀起一丝苦笑,“当时我还是大明皇帝,时移世易,如今却成了你的囚徒了。”
“太上皇言重了,”李珦清了清嗓门高声说道:“你是孤的贵宾,孤愿意一直将你供在宫里,谁如果敢怠慢您,孤绝不饶恕他。”
“但怠慢我的如果是朝鲜王你呢?”说这句话时朱祁镇的目光盯着李珦的脸,见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笑了一下,“那个时候你就一脸病态,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改变。而跟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更有王者之相......”说到这里拉长了语调。
李珦拧紧了眉头,脸色发青,当年跟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他弟弟首阳大君李瑈。他清楚记得,那时高高在上的朱祁镇只随便问了自己几句话便转向李瑈,看得出,他对李瑈更加欣赏,问的话也更多些,后来听李瑈说他还随着还是皇帝的朱祁镇检阅了天子幼军,在军阵前还展示了箭术,受到了天子的称赞,还赏赐了一副弓箭。回来时还向自己炫耀一番,说这副弓箭是天子用过的。
“那个人能我再见一见么?”朱祁镇笑着问道。
李珦老大不快,正待冷言冷语告诫一下他的处境,忽然见一个内官慌慌张张跑过来说道:“王上,首阳大君来了。”
“他来做什么?”李珦眉毛一竖,斥道:“没看到孤这里有刺客么?孤没空见他,让他回去吧!”却听身边的朱祁镇道:“朝鲜王,只有你我在此饮酌岂不无趣?多一个人就多一分热闹,我看就让这位首阳大君喝上一杯,岂不甚好?”
那内官看看李珦,又看看朱祁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李珦不好当面驳斥他,只得对那内官道:“太上皇既然发话了,就让首阳大君进来吧!”
“是,王上!”
......
一身戎装的李瑈走了进来,在拜过李珦之后,转向朱祁镇,四目相对,略一凝视,还是朱祁镇先开了口。
“果然是你!”
李瑈悚然一惊,忙跪了下来,“臣李瑈叩见皇上!”就如第一次去大明京师觐见时一样。
朱祁镇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