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普天下的君主,想用谁就用谁,想罢免谁就罢免谁,”成敬笑着说道:“可是有一人皇上是罢免不了的。”
“谁?”朱祁钰眉毛一竖。
“蒙古斡剌特部太师也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奴只是想对皇上说于谦和胡濙是不同的,胡濙是礼部尚书,罢免了他可以让杨宁顶上,对国家大势没有影响。但于谦是兵部尚书,京师保卫战是他从容布置,浴血奋战才击退也先的。如果皇上想罢免他,老奴想这世上最高兴的人应该就是也先了。”
“怎么?整个大明朝离了他于少保就无人能够抵御也先了么?”朱祁钰不悦道。
“至少现在还没有出现能够跟于谦比肩的人物,”成敬说道:“要是真有的话,老奴第一个劝皇上罢免他。”
“王骥三征麓川,战功赫赫,难道比不得于谦么?”
“靖远伯在军中素有威名,是个难得的将才,”成敬说道:“不过他可是王振的人,也是太上皇一手提拔起来的。皇上敢放心大胆的任用他么?”
朱祁钰眯起了眼,“照你说,朕现在无人可以倚重?”
“皇上,”成敬语重心长的说道:“有些事您得暂且忍一忍,这新年一过,便是三年一次的春闱开科取士,可是您即位后的第一次会试,皇上要加倍重视才是。”
“你的用意是让朕从中选取青年才俊来逐渐替换朝中的那些年老昏聩之人?”
“皇上,今年是景泰二年,凡事得徐徐图之,急不得的。新年的祭天大典您已经向群臣做了明白的昭示,这就已经足够,后面该当如何,视情形再做决定。”
朱祁钰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半晌方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朕不该那么心急,得一步一步来,今年的春闱朕要亲自过问。”
“皇上圣明,”成敬喜道:“只要天下的读书人把您供在心里,皇上的地位就无人可以撼动。”
“那王骥那里......”朱祁钰欲言又止。
“皇上毋须担忧,”成敬说道:“您可下一道旨意,让王骥临机权断,为了救太子而贻误军机的话,他罪责难逃。而因为进攻苗人而伤及太子性命,他同样要被治罪。这么头痛的事,让他跟侯琎权衡去吧!您就不必操心了。”
“妙!”朱祁钰目光一闪,“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去操办,一定要办得不露声色,不要让朝里的大臣给朕发难的机会。”
“老奴遵旨!”成敬一脸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