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几段关墙之后,便驻足歇下了。
夜色中,关城上燃起了篝火,蒋百户陪着孙提督和彭游击在篝火堆边说话,其余人则在关城下生火烧水造饭。
“大人,”蒋百户说道:“这里条件简陋,只能委屈大人您一晚了。好在补给来得及时,不然下官都不好招待大人了。”亲自搬起一个酒坛,为孙祥和彭游击各斟了一碗酒,“山里寒气重,请大人喝口酒暖暖身子。”
其
时已是十月,天气渐寒,北方山区比平原地带更冷,因此酒水是山中驻守官兵最为喜爱之物。
孙祥端起酒碗品了一口,一股强劲的辛辣味道直冲脑门,还未入口便连连咳嗽起来。此酒比起京师酒肆里醇厚绵软的酒水大不相同,这让从未吃过边塞之苦的孙提督如何喝得惯?
蒋百户与彭游击互相对视了一眼,蒋百户心说这位孙大人文质彬彬,听说是在京中为官的,不知为何下放到这里来了。
孙祥心中暗骂,自己原本在兵部衙门里待得好好的,只因为皇帝与尚书大人讨论军情时自己的态度暧昧了些,便被尚书大人一句话,给发配到紫荆关来了。
“不就是想把那姓杨的小子留在身边吗?”孙祥不住诅咒于谦,“刚一当上兵部尚书就急着安插自己人,排除异己了。”
就是到了紫荆关也不消停,那个姓韩的守关将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自己明明是提督守备,是来节制他的。可韩青根本不买自己的帐,处处跟自己为难,自己除给兵部送去一份邸报外,还一纸奏疏把他告到御前。
可结果是那姓韩的没少半根毫毛,仍一切照旧。而自己却被勒令去巡视倒马关了。
“这肯定是那个于谦捣得鬼,”孙祥心里忿忿不平,“把我一脚踢开也就算了,还让一个丘八压着我,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心念电转,等有机会回到京城,一定打通关节,将自己调离兵部。
篝火旁的人各怀心思,一时无话。
......
夜深了,整个大地陷入一片静寂,连虫鸣声都已消逝。蒋百户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个哈欠爬起身,步履蹒跚的行至关墙边,解开了裤子。晚上酒喝多了些,结果睡到后半夜被尿给憋醒了,就起来方便。
“奇怪,怎么脚底下软软的?”他垂首看去,蓦然睁大了眼,原来他踩在一个人的手臂上,而这个人是顺着关墙爬上来的。在他的下面,黑乎乎蠕动着的是更多的人。
“不好,”他出了一身冷汗,登时酒醒,“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