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可的书房还在亮着灯火,自杨牧云走后,房内又多了一个人。
此人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巾,一双眸子冷厉的犹如鹰隼一般。
“侯爷——”
郑可似乎对他的到来丝毫没感到意外,只淡淡的说了句,“你来了?”
黑衣人微欠了欠身说道:“大公子听说侯爷凯旋归来,特让小人过来恭贺侯爷。”
“他的耳朵倒尖,”郑可的唇角微微一勾,“都快比得上京抚司了。”
“侯爷过奖!”黑衣人将一张写有字迹的纸张放在了桌台上。
纸张发着荧光,竟然是产自大明上等的花笺纸。
“这是什么?”郑可瞥了纸张一眼。
“些许之物,不成敬意,还望侯爷笑纳,”黑衣人又补了一句,“上面列举之物都存放在安源客栈里,侯爷只管派人执此单去取便是。”
郑可一扫纸笺上的列举之物:金嵌宝石鸳鸯壶、银镶翡翠如意、金银狮子、玉螭虎耳夜光杯等等......足足十口箱子的金银器皿,珠宝首饰,还有各色玉器和锦缎字画,大多是来自大明的东西。不禁冷笑一声,“大公子好大的手笔,这么多贵重之物本侯可不敢要哇!”
“侯爷,”黑衣人淡淡一笑,“大公子对您仰慕得紧,区区身外之物又值得什么呢?”
“看来谅山府真是个好地方,”郑可嘿然道:“大公子在那里可发财得紧哪!”
“不过是个闲散的封君而已,”黑衣人道:“比之侯爷重权在握那是不可同日而语。”
“我大越的规制,朝中大臣不可结交外地封君,大公子不懂得这个规矩么?”郑可乜了黑衣人一眼。
“规矩么,大公子还是懂的,”黑衣人说道:“但侯爷不想为自己多留条后路么?”
“哦,此话怎讲?”郑可眉尖一挑。
“现在王上是倚重侯爷,可王上百年之后呢?”黑衣人见郑可面色微动,继续道:“现下可是左相阮炽的女儿阮氏英为后,王上虽不曾立世子,可王后膝下是有一个王子的,王后之子继承王位那是明正言顺。就算王上一直不立世子,只要阮氏英的王后之位没有被废黜的话,那大越君王的位子迟早就是黎邦基的。到那时侯爷何以自处呢?要知道你和阮相不和已久,再加上他的兄长阮只死在了您的军营里,这笔账他会怎么算呢?”
“你不必危言耸听!”郑可面色一变。
“侯爷何必自欺欺人呢?”黑衣人目光闪烁,“侯爷是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