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场仗打得未免太冤了些,”杨牧云压低了声音,“要不是侯爷布这么大一局棋,这场仗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阿爹走这一步也是迫不得已,”郑玉默默道:“要除掉政敌总得有人给王上一个交待......其实有些人本不必死的。”
“你觉得这些人很傻,是吗?”杨牧云睨了她一眼道:“我们汉人有句俗话叫‘士为知己者死。’维纳苏瓦虽然已经死了,而这些人还战斗到最后一刻,可见其忠义之心唯天可表。”看着依然在那里哀哀恸哭的索朗,“侯爷会怎样处置他呢?”
“你放心,”郑玉道:“我阿爹不会为难他,但能不能继续留在存盆当主人,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此话怎讲?”
“阿爹只是一个县侯,可没有任命大越地方官员的权力,”郑玉微微笑道:“存盆已归属大越,让什么样的人管理这里,是王上说了算的。阿爹虽已上表请索朗继任存盆之主,可最终还需要王上准允。”
“嗯,”杨牧云点点头,“存盆已经全部平定,希望侯爷不要再为难谷内民众。”
“这个你不用担心,”郑玉道:“阿爹正命人将谷内的人口和土地编制造册,当成我大越的州县一样去管理。现在存盆人已经是大越的子民了,阿爹是不会让人再生事端的。”
“那就好,那就好......”
“牧云,这里的一切都已结束了,”郑玉深深凝视着他,“等安顿好其它,阿爹不日就要带兵北上,你......会随我们一起走吗?”
杨牧云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走......不知为什么,我害怕待在这里。”他抬首望天,“这里的人,都是因我而死的,不知他们死后,会不会来找我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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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我们走吧,”郑玉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意他人的态度?”
“不会的,”郑玉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要不是你,这里会死更多的人,说起来,感激你的人要更多。”
“那他会感激我么?”杨牧云的目光又看向索朗,只见他把查波昂轻轻放在地上,站起身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语。
郑玉抿了抿嘴唇,不知该说什么。
“他心里一定是恨死我了,”杨牧云摇摇头,“你看,他在那里不知在怎么诅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