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上的腰刀摸去。手还没触摸到刀鞘,突然脖颈一凉,一把冒着寒气的刀锋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汉饶命!”他一脸惊恐的告饶道。
那人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伸出一根手指蘸了蘸酒水,在桌上写起字来。
“你是牢头?”
裴牢头看到他写了这几个字,点了点头。
那人看他认得字,森冷的目光变得缓和了些。
“你们昨日抓的人关在哪里?”那人一笔一划的写着,“他们其中有两个人叫阮阿兴,阮安!”
“阮阿兴,阮安?”裴牢头看到他写的这两个名字,摇摇头,也伸指蘸了蘸酒水,在桌上写道:“牢里并没有关这两个人。”
那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好像要杀人的样子,握着刀柄的手一紧,裴牢头只觉脖颈生疼,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我说的是真的......”心中一急,许久未曾说过的大明官话脱口而出。
“你居然会说汉话?”那人目光惊异的说道。
“会的会的,”裴牢头一颗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一样,“小的永乐十五年就进来了,一直到宣德二年,这牢里一直讲的都是大明官话。”
“你不早说,”那人目光一凝,呵斥道:“害得我在这桌上写了这许多字。”
“好汉你也没问我会不会讲大明官话呀?”裴牢头有些委屈,心说怪不得你手书问我,原来你不会讲越人的话,抬头怯怯的看了对方一眼,见对方目光凌厉,心头一颤,忙垂下头去。
“我问你,”那人的语气森冷,“昨日州衙的捕快分明在海边的云角村抓了人来,怎会牢里没有?”
“好汉爷,”裴牢头苦苦哀求,“从昨日到现在,我一直在这牢里当值,期间衙里是送来几个犯人,可都是化州城里的,并没有什么云角村的,里面更没有人叫阮阿兴、阮安,不信小的领你去看看......”
“难道这州衙里还有别处用来关押犯人?”
“没有没有,”裴牢头很肯定的说道:“只要是州衙捕快抓的犯人,一定是送到这里来的。不信你看......”说着翻开桌上的一本书册,“好汉您看,牢里犯人的名字都在这上面了,并没有阮阿兴、阮安二人。”
那人的目光随着裴牢头一页页的翻看,果然上面没有阮阿兴、阮安的名字。
“他们没有押到这里来,那就应该不是州衙捕快拿的。”裴牢头强挤出一副笑脸说道:“要不小的带您一间一间牢房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