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但杨牧云吃起来很是香甜,在海上漂了几日,连喝口清水都很是奢望的他,眼前的吃食无异是人间珍馐。
中年妇人面带歉意的对杨牧云说了几句话,杨牧云虽不懂其意,也能猜出她的大意是招待不周,请多多包涵。
那老翁很是健谈,从话语举止间看不像是一普通的村野鄙陋之人。
“公子出海是去经商么?”老翁问道。
“嗯......”杨牧云含糊以应,拱手道:“不想在海
上遇见了风暴,才流落至此......叨扰老丈了。”
“无妨,”老翁笑道:“公子能到此,也是与我们有缘。人这一辈子,谁都曾有过落难,公子不要往心里去也就是了。”对他进行谆谆开导。
“多谢老丈,”杨牧云有些感动,“你们的大恩,杨某没齿难忘。”
“杨公子客气了,”老翁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杨公子自北来,是否曾听说你们的朝廷有向南动兵的意向?”
杨牧云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大明的军队的确陆续开拔南征,不过是去云南与麓川土司思机发开战,与安南国无关啊!”
“可外面盛传明人要再征我们大越,”老翁说道:“就连赋税自去年起都加征了一倍了。”
“以前阿爸和阿哥领着村里人出海,”阮灵插口说道:“打的鱼虾都可以让日子过得下去,可现在......”眼圈一红,“都不够交赋税了,为了能多打些鱼,他们冒险去占人的海域,可这样一来与占人的冲突多了起来,这一次打的鱼虾又这么少,连给范老爷的孝敬都不够,更别说给官家的赋税了。”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脸上都变得沉重起来。
“不光这样,官家还要征丁,”阮阿兴说道:“家里有两个成年男丁的要出丁一人,估计过几日征丁的官儿便要到这儿了。”
阮安的脸色变得激动起来,起身说了几句话。
阮阿兴瞪了他一眼,斥了几句,说道:“家里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要打仗还是我去,你上过战场么......”
“阿爸,”阮灵吃惊道:“您要走了,家里怎么办?”
阿宝“哇”的一声哭了。
阮阿兴让妻子杜氏春把阿宝带到屋里去,叹了口气,“家里的事只能交给阿安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多劝劝他,凡事能忍则忍,千万不要冲动......”
说着话一家人便要生离死别了,杨牧云怔在了那里,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