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的皇子封王后必须得就藩外地,不得在京城停留,”朱祁钰道:“没有任何一个皇子能够例外,除非他死了......”
“王爷......”杨牧云忙道:“您切不可说如此不祥的话,圣天子在位,温
厚慈和,王爷又怎会有杀身之祸?”
“你认为皇上会杀我?”朱祁钰看向他的目光有些玩味,“我如果手握重兵,称雄一方的话,或许会,但我孑然一身,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对他没有任何危害,他杀我做什么?”悠悠长叹一声:“到明年,我就整二十岁了。而那时,皇上应该也已经有皇子了。”
杨牧云恍然,他见过周妃,知道她有了身孕,算着日子应该也快生产了,如果诞下一个男婴的话,那将是皇帝朱祁镇的皇长子。
看着他脸上不住变化,朱祁钰道:“你也想到了吧,周妃娘娘快临盆了,御医说看胎相应该是一位皇子。如果真这样的话,明年开春后本王便要离开京城了。”
“王爷这么说,难道皇上下明旨了么?”杨牧云问道。
“何须皇上下旨,”朱祁镇道:“我自上表便是,等皇上下旨撵我,不是让皇上背上一个刻薄寡恩的名声么?我这做臣弟的怎能让皇兄为难?”
“皇上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杨牧云劝道:“不会是王爷所想,再说皇上只有您这一个王弟,怎好将你发往外地就藩。”
“你不知道,”朱祁钰摆摆手,“把本王留在京城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原先的说法是皇上年幼,留本王在这儿给皇上做个伴......可太皇太后薨逝后,皇上已经亲政,孙太后也没提过让本王就藩的事,”说到这里压低声音道:“这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皇上没有子嗣,把本王留在京城,实际上是作为一个储君......”
“当啷——”杨牧云刚端起的酒杯滑落到桌上,酒水溅了半个桌面。
“王爷,你喝醉了......”杨牧云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你怕了?”朱祁钰若无其事的瞥了他一眼,“放心,这些话出的本王之口,入的你耳,闹不出什么大乱子来。”
“王爷对小人倒是信任得很。”杨牧云苦笑。
“你虽然也挂着一个锦衣卫的身份,但本王并不怕你拿办。”朱祁钰笑笑,用筷子敲了敲铜锅,“光顾着说话了,吃菜,吃菜......”
杨牧云:“......”
“本王听说湖州紧邻太湖,是有名的鱼米之乡,江南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