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队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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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军营左哨军参将孙镗拜见于大人。”一位头戴宽沿六瓣铁盔,身披山文
甲的将领一见于谦纳头便拜。
“请起请起,孙参将不必多礼。”于谦托住了他的手臂,不让他拜下去。
“谢于大人。”孙参将就势站起,他原本也没打算真拜下去。
于谦看了看他,见他岁数不算太大,应该四十出头,紫红脸膛,一把大胡子几乎垂到了胸口,身材虽不甚高,但很是粗壮,站在那里就像一堵矮墙一样。
“孙参将,”于谦看了看他问道:“你怎么会带兵出现在这里的?”
“回于大人,”孙镗说道:“鞑子现在闹腾得厉害,皇上下了旨意,要加紧京畿之地的巡防,末将带人巡视城西,远远见这里出现了火光,便领着兵马过来了。”
“嗯,”于谦微微颔首,脸上难掩激动兴奋之色,“孙参将,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你赶快带人把这里围起来,让弓箭手做好准备......”
“于大人......”孙镗也听到了营中的兵刃交击和厮杀声,眉头一皱问道:“这大营内是出了什么乱子么?”
“不瞒孙参将,”于谦叹道:“营内夜里发生了营啸。”
“营啸?”孙镗不言语了,带过兵的人都知道营啸的破坏力,它可以使一整支大军在没有交战的情况下迅速崩溃。据说这种情形是死神发怒或者惊了太岁,营啸时军中士卒如颠似狂根本没有理智,打斗时不闪不避,以无比悍勇的姿态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枪,互相以命换命。一但见了血,士兵们会更加疯狂,直到将一切付之一炬。
孙镗开始分派兵马将大营团团围住,调集军中神射手,骑马游走于营寨之外,但见寨中疯狂杀人不知停歇的士兵,立即毫不留情飞箭射杀,冷酷无情地箭矢将一条条人命钉死在皑皑白雪上,直到把白雪染得鲜红。随着最疯狂士兵的逐渐减少,士兵们渐渐恢复了平静,浑身染满鲜血地站在营中,傻傻地发楞。
天蒙蒙亮了,火光也即将熄灭,营中的杀伐已逐渐平静下来。于谦这才命孙镗率大军入营,将士兵们缴械分离看押,凡遇有反抗者立即斩杀,以这种铁血手段,总算平息了“营啸”。极目看去,大营内尸横遍野,死去的不下两千人,受伤者更不计其数,简直不下于跟鞑子大军打一仗。
于谦一边让孙镗派人看押士卒,清理尸体,包扎伤员,一边派人将此处发生的事情飞报京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