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打交道,”吕惟敬摇头苦笑,“下官这个延庆知州在这里就是个摆设,什么事都办不了。”
“朝廷规制,地方上的军政民政是分开的,马崇韬他敢逾越朝廷的规制?”于谦目光一闪。
“这居庸关是他马家的地盘,”吕惟敬叹道:“一切都是他马崇韬说了算,下官说句实话,再过不久,这里就没有下官这知州衙门了。”
“马崇韬他安敢如此?”于谦眉头一皱,“延庆知州是朝廷设立的,岂是他一延庆卫指挥使说取消便取消的?”
“取消下官这知州衙门他当然办不到,”吕惟敬看了一眼于谦说道:“不瞒大人,下官已向朝廷上表,把延庆州的州治移至他处。”
“是马崇韬他逼迫你的?”
“算是吧?”吕惟敬无奈的笑笑,“虽不至于明逼,但暗中迫使你离开的阴招可没少使,居庸关城的关卡税收由他的人掌管。我这里根本无从过问,连捕贼缉盗这样的事他指挥使司衙门也代劳了......”
“马崇韬手下有兵有将,”于谦说道:“你争自然争不过他。”
“就是不争,你也没辙,”吕惟敬仰天长叹,“州境出过几出马贼盗匪强抢商旅的案子,他手下的兵将一出马,案子总是很轻松的就破了。因此所有过往的商客无不依附于他的指挥使司衙门以保障安全,久而久之,谁还能想得到城里还有一个知州衙门。”
“你这话里的意思是怀疑马贼盗匪是有人故意为之?”
“于大人,”吕惟敬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一人在侧,方用小的只能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马崇韬手下有两支兵马,一支是明面上的......”向着瓮城里正在散去的老幼军兵说道:“便是这些卫所兵,他们祖祖辈辈被固定在了军籍里,只能以当兵为业,可平时除了种地外,极少操练,可以说跟一个普通农人已没了任何区别,所不同的仅剩民籍和军籍的不同而已。”
“嗯。”于谦很同意他的观点,土木堡的那些军户什么样子他都已瞧在了眼里,与他们的祖辈相比,这一代人的战斗力退化得厉害。
“另一支是他招募的私兵,来源很杂,有马贼匪盗、流民、甚至还有蒙古人......”
于谦听得暗暗心惊,“怪不得杨牧云说马崇韬跟邪教乱党和鞑子都暗中勾结,看来他的私兵里都夹杂了这两者大量的人。”
“这些人的人数不详,”吕惟敬说道:“至少应该不下于三千人。”
“要养这些私兵光银钱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