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平的酒杯这一举起来,就没有放下来过,“为了大家提前回来,干一杯,”
“为了大家在美国的相聚,干一杯,”
“为了这么好的月夜,干一杯,”
“为了两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一定得干一杯,”
“为了这么听话的糖果,干一杯,”……
大家一开始还配合,浅浅的那么意思一下下,但后来,他这祝酒的频率实在太高,像张彦这样吃饭的时候,节奏特别温柔的,中间连尝一筷子菜的时间都没有,慢慢的,大家也就象征性的举举杯子而已。
好在冯一平也不勉强,不管大家喝不喝,他自己喝得挺欢实,而且也非常扎实,一次就半杯。
阿曼达和文森特这会已经忘了吃饭,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爸爸,小脑袋里都只想着一个问题,“那红红的酒,一定会非常非常好喝,”
不然,爸爸怎么会连瓶子都不放手?
张彦低声问金翎,“金姐,他这是怎么了?”
“他这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他能拿出今晚十分之一的劲头和积极性,来应酬国内的相关人等,我们在国内的业务规模,至少会是现在的一番以上,”金翎说。
黄静萍马上摇头,“怎么可能,他都说了,他做大的动力之一,就是为了能不应酬,就是为了没多少人敢劝他的酒,”
“我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奇怪的念头,因为他就很少遇到的这样的事,”
张彦看了脸红红的,又在给自己倒酒的冯一平,“说不定,是上辈子?”
她答对了。
在国内做销售,不管你能不能喝酒,也不是所有的应酬都会喝酒,也不一定一喝就会喝到吐,喝到进医院,但毫无疑问,谁都有被迫喝酒的时候。
尤其是在那个时候,你还不能表现出一丝半点被迫的意思来。
哪怕你不是个小喽啰,已经有所成就了,依然逃不开。
都说牌场上无父子,酒桌上无大小,其实无论中外,酒桌,向来就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
当客户那边的老板、领导,当相关单位的领导,都笑眯眯的拿上酒杯的时候,你不喝,你不能喝?
何况以前冯一平只是一个小小的经营部的老板,说句可怜的话,有些人能给机会跟他吃餐饭喝杯酒,那真是的感到荣幸的一件事。
这样的事,在原来比他牛很多的老板身上也一样。
也就是现在的冯一平,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