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挂了电话,跟冯一平说要回家的金翎,依然窝在沙发里,一点都不想动弹,好像也动弹不了。
当她竭力不想再想起的那些事,再一次被人勾起时,她赫然发现,以为已经被时间剪辑掉的那些让人痛苦不堪的过往,竟然是那么清晰。
想起来的时候,就像又重新经历了一遍一样,能非常清楚的体会到那时的愤怒、痛苦、屈辱……,以及那不可挽回,将影响自己一生的后果。
那样的后果,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随着年龄的增长,只要一想起,痛苦和失落,便会如影随形。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一个决定,马闻晢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让他走掉了呢?至少应该要打一顿。
这样不是恨,她说的很明白,对马闻晢,她早就恨不起来,这是他应该为自己做的事,付出的不值一提的代价。
她不担心自己这样做的后果,她身后,还有老爸,还有,冯一平。
她深信,就是把马闻晢打得断手断腿,就是爸爸不能摆平,或者不愿意出面,冯一平也一定会处理妥当。
她同样很清楚冯一平的个性和为人。
他也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现在二十出头的他,有时像一个出生不久,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一样天真,有时,又会像一个历经沧桑,看破生死的人一样无情。
前提是,你有没有触动他的底线。
金翎自忖,自己在嘉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从这一点上来说,应该也是他的底线之一。
我们的身体和大脑,都有很好的自我保护机制,好像是为了减轻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带来的痛苦,金翎脑子里,这会想的全是一些高兴的事,其中的很多,都跟冯一平有关。
…………
会议室外的方颖芝,此时也有些异样,虽然中央空调很强劲,但她这会好像热得很厉害,脸上有些潮红,套装里扣得紧紧的衬衫扣子,也解开了一颗。
“嗯,”她答应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冯一平有些奇怪,她们俩今天打电话,声音怎么都有些不同,金翎还罢了,毕竟遇上了那个看样子把她伤得不轻的人,方颖芝这是怎么了?
那一声“嗯”,怎么听起来有些荡气回肠、柔肠百结、如痴如怨、如泣如诉的味道?
“这话你别跟金翎说,报备一下梅副总,跟文华他们说清楚,同时,宣传方面,让行政部的做好相关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