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雨水特别足,从6月下旬开始,每天都下。多数时候是阵雨,来的急去的也快,有些不是,淅淅沥沥的,下个半天。
下雨归下雨,热还照旧热,河里的水涨了,也不好去河里洗澡,地上的那些坑坑洼洼里,都是积水,路也泥泞得一塌糊涂。
教室和寝室都是瓦房,教室还好,每年翻检的比较勤。寝室就麻烦,每间寝室都有地方漏雨,原来摆的整齐的床,现在是东一张西一张的,不过估计谁家里都经历过漏雨的事,年轻的孩子,心也都大,这些事都不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床换了一个地方,又有些新奇的感觉。
看着天气有些反常,学校也不敢大意,几个领导开了个会,在附近找了几个人,趁大家白天上课的工夫,把寝室统统翻检一次,房前屋后的沟道也都疏通了一遍。
这个决定很及时,外面找的师傅刚走,端午节前后的那几天,大雨就一直下个不停。
雨下成这样,冯一平对家里的房子也不放心,还是回去一趟看看的好,于是星期六的下午,他这个学期第一次回家。
这次回家不容易。
学校前面的这条河,水已经涨的很深,变得宽阔的河面,目测有近两百米,简易木桥和枯水的时候露出的河滩,全被淹没在水下。
好在对面林家湾的村民,每天都从这走,村里从初一到初三,三个年级的七个人,在河边等了一会,才等到一个林家湾的村民也过河。
看着他脱掉长裤,大家学着他把长裤脱掉,也好在村里的七个人都是男孩子,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穿内裤,一手举着书包和裤子,七个人跟在他身后下水。冯宏兵走在最前面,冯海涛在最后压阵,冯一平他们被夹在中间。
林家湾的那个村民,走的也不快,但也没有停下来等他们。在这个时候的农村,几个孩子这样过河,对大人来说,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用后来流行的话说,“那都不是事”。
虽说这一段已经是水浅的地段,但平均水深也都没过了膝盖,最深的地方,已经到了大腿根,河水一冲,一个个都东倒西歪的,他们是手牵着手才过去。
大家反而都挺兴奋的,过河后在岸边晾了一会,说说笑笑的,等身上干了些,穿上长裤后,继续往家走。
再翻过一座山,到第二条河边时,真正的考验这才开始。
这条河不宽,也就二十多米,就他们经常过的这一段河道分两截,上下之间,有个一米多的落差。
上面的一段河道,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