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他尝试着和父母商量,“父,妈,这个星期我把主要几科的课本都翻了一遍,感觉都不难。我觉得将来考上县一中应该不是问题,将来大学也一定考的上,就是好大学还是一般大学的问题。”
冯振昌晚上喝了点酒,闻言很高兴,“你要考上了大学,就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梅秋萍在擦桌子,这时也坐下来,高兴的说,“在小学,你就没有让我们操心,成绩一直是最好的,当时陈校长就对我说,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陈校长是他们小学校长,一次村里人办喜事,把他也请来,遇上梅秋萍,就夸了冯一平几句,到现在她还记得。
“父,妈,我想说的是,现在家里还欠着外债,现在学费年年涨,这学期45,到三年级估计上百,高中更高,将来如果考上大学,一年至少要好几千,”
冯振昌打断了他,“这些你不用管,你好好读书,学费我跟你妈来操心。不说上大学,哪怕将来读什么博士,我们也供你。”
冯一平说,“我清楚,将来如果我考上了大学,你们肯定会想尽办法让我读下去,我晓得。”他认真的看着父母。
“这两天,我算了下,姐虽然出去打工,但她初中文凭都没有,年纪又轻,一年也赚不了多少钱,她也是大姑娘,自己花钱的地方也多,怕是指望不上。”
听到这里冯振昌有些生气,“一起出去的姑娘,其它家的都有钱寄回来,玉萱是一分没有。”
梅秋萍知道女儿去了其它地方,怕丈夫生气,没有跟他说,小声说,“玉萱15岁就出去打工,也不容易。”
冯一平把话接过去,“我算了下,家里一年的收入也就是一千多块钱,每年总要还些债,加上日用开支,每年余不下什么钱。”
梅秋萍叹道,“要是年份不好,养的猪得病,板栗又便宜,说不定又要扯帐。”冯振昌坐在凳子上,沉着脸,抽着烟不说话。
“所以我想,还是要趁早想些办法,不然到时就太难。”虽然这个话题很沉重,冯一平还是要继续下去。
冯振昌还是没说话,梅秋萍说,“赚钱难啊,我身体不好,你父亲呢,年纪又大,现在出去打工也找不到好地方,一年地里种的,树上结的,还有养猪,养鸡,实在是变不出来多少钱,要是能找个厂子,一个月能有百多块的工资,那就好了。”
这个时候,村里包括附近的乡村,出去打工的,都以女孩子居多,大多数都是在服装、纺织之类的行业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