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惊弦病了。
她亲手将安弦埋在庭前的梅树下之后就病了。
几天了,她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只在铃铛送炭盆的时候才会起身,将那炭盆里的炭全部倒在梅树下,说给安弦取暖。
“疯了,奴婢看她真是疯了。”
铃铛把这话传给宁岁时,宁岁正在试穿她的皇后朝服。
再有三日,便是她的封后大典了。
宁岁赏了铃铛一个金镯子,“多给她添几盆炭,那院里的梅花可是挺招皇上喜爱的,要是被烤死了,皇上大抵会不悦吧。”
铃铛称是,未等告退,断鸿阁里的小太监便匆匆而来禀告说,穆惊弦高烧不退,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宁岁带着太医一同前往。
“娘娘……穆将军这是……有喜了。”
宁岁的手指在椅背上抓得泛白,“有喜了?”
这个贱人,这么折腾都没死,肚子里还怀上了?
她蓦地起身到了床前,“咝拉”一声撕开穆惊弦的衣衫。
床上的人昏睡不醒,肚腹平平,完全看不出有孕。
“厉太医会不会弄错了?”
“回娘娘,穆将军孕期不过一月有余,肚子不会显的。”
宁岁盯着穆惊弦皮包骨的腰身,恨不得一脚踹上去,结果了她肚里那小胎儿的性命。
忽然,她发现穆惊弦腰侧似有块黑斑。
贴近查看,却发现不是黑斑。
宁岁心里一阵狂喜,屏退了太医,她亲自将穆惊弦的身子翻了过去。
“哈哈……”
宁岁喜极而泣!
这辈子,她都没这么快意地笑过!
穆惊弦瘦骨嶙峋的后背之上,竟然纹了一幅图。
有山有水,有大路小径!
难怪,整个穆府都没搜出藏宝图来!
原来那老谋深算的父亲,竟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纹到了穆惊弦的身上!
“看来,三日后的封后大典,本宫要送皇上一份大礼了!”
宁岁喃喃着,叮嘱太医暂时封锁穆惊弦有孕的消息,只说待到封后之日,她自会告诉皇上。
……
穆惊弦快要清醒那日,晨光微熙。
她朦朦胧胧躺在床上,听得清,却动不得。
隐约之中,门开了,她听得宁岁带得什么人进来,却无力睁开双眼。
“臾猜,今日你按本宫说的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