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自徐太医那条命从他手里逃脱时,他便在等着这一刻了。
“儿臣有罪。”
听到这毫不解释的直言,就连建恒帝也顺而看过去,那张与自己极为肖像的脸上,此刻只有无尽的沉默,指尖紧紧将那几页纸捏住,下一刻,案前的身影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你就不想解释。”
虽是问话,可从建恒帝说来,却是丝毫没有问的语气。
案下的萧衍闻言脊背仍旧挺直,唯独头垂了下去,容颜落在阴影中,看不出神情。
“儿臣——无话可说。”
案下的声音低沉而哽咽,似是有千言万语,却是再也无法脱口。
这一刻,建恒帝静静看着案下跪着的人,周围似乎更寂静了许多,而这一眼,久的让众人都不由有些惶恐和压抑。
直到耳边静的几乎能恍然听到“嗡嗡——”的耳鸣声时,建恒帝终于收回了沉然的目光,而案下之人,仍旧埋首跪在那儿,纹丝不动。
“你明知,罪妇王氏以药物加害于你,却是沉默包庇,将朕,将天下人都蒙在其中,你可曾想过,一旦这些药深及肺腑,你连而立之年都熬不过?”
听到建恒帝语中携着的气势,还有那隐忍的怒意,众人都不由低下头去,唯独跪在那儿的萧衍似乎欲抬头,却是在刚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时,又默然低下,沉默了许久,才语中异样而喑哑道:“因为,那是儿臣的母亲。”
说到此,跪在案下的那个身影紧紧一捏拳,随即鼓起莫大的勇气般,颤抖着抬起头来,背脊绷成了一条直线,只见那双眸子微微泛红,却始终将泪意掩在眸底。
建恒帝闻言眸中微冷,掌心紧紧扣在温热的茶盏之上,拇指摩挲间漠然出声道:“那向王氏下毒一事,也是你指使的。”
话音落下,下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沉默了许久,那低沉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却是毫不迟疑。
“只有一个疯子,才有可能在他日,保住性命。”
他日?那个他日自然指的是日后东宫执掌天下的那一日,建恒帝又如何听不明白。
“愚孝!”
话音方落,建恒帝便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掷下,顿时在地上炸开,发出了清脆而刺耳的声音。
“你只记得那罪妇是你的母亲,可曾记得朕还是你的父亲?”
看着案下的人身形一僵,建恒帝的眸中冰冷而噙着失望,漠然指道:“朕原以为你与萧康那个逆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