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听得提醒,只见那宫女停顿了片刻,上前行礼时,已然恢复了平静。
“随月,别来无恙。”
女子平淡而略显清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中多了几分慑人的气势,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面前的人终于颤抖的动了动,却是觉得恍如隔世。
抬起头时,女子的容颜虽是晦暗,却也难掩曾经姣好的模样。
“奴婢——给长孙妃请安。”
一句简单的话,却几乎是从随月的齿间挤出来,生硬而满含对未知的惶恐。
身着琵琶襟绣金银袄裙的顾砚龄此刻高坐在上,身形端庄而不失气度,含笑间唇角星点的意味,却是让人胆寒。
有谁能想到,曾经在长春宫那般风光的人,也会落到如斯地步。
如今想来,这长春二字也是讽刺。
念及此,顾砚龄唇边浮起冰冷,保养得宜的右手垂下,正好覆在凸显无疑的小腹上。
“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