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他十个百个胆子,他也断断不敢去照拂崔文程这样的罪臣啊!
“陛下,微臣断断不敢啊,求陛下明察”
眼看着陈询转而又要哭诉,何润文当即也乘胜追击般,凛然出声道:“陛下,还请陛下还百姓将士们一个公正”
眼看着又吵闹起来,建恒帝只觉得厌烦,眉头蹙起间,便语中懒怠道:“好了”
了了两个字,殿前二人顿时安静下来,而立在两旁的朝臣便如看戏般,默然不语,冷眼旁观。
“顾正德,你如何说。”
骤然听到殿上的皇帝唤自己,顾正德谦恭地一抬头,转而侧眸看了眼一旁争执不已的二人,随即平静地垂下眸子,缓缓执朝笏上前一步道:“回陛下,依何大人所言,微臣与罪臣崔文程也有着几分同僚之外的关系,微臣所言只怕也会有失公正”
建恒帝闻言眼尾一扫,唇角默然浮起一丝不明意味的弧度,而在场的人皆知,这顾正德是正大光明的将自己与崔文程的关系摆出来,顺便也将自己从这滩浑水中择了出来。
有时候,说多错过,不说便不会错。
建恒帝似乎并没有责备之意,只是将目光淡然瞥向顾正德身侧的谭吾贞道:“你说呢。”
这一次,谭吾贞没有推脱,而是颇有局外之人的模样,上前丝毫没有偏颇道:“回陛下,何大人所言,事关重大,微臣不敢妄加猜测,但若真如何大人所说,陈大人与罪臣崔文程是旧识,便是因着避嫌,罪臣崔文程也不宜再关押于大理寺中。”
话音一落,众人皆噤声不语,唯独一直淡然处之的萧衍却是手中一紧,眼尾不由扫向谭吾贞,渐渐觉察出不对劲来。
“那你说,关押于何处更为合适?”
眼看着座上的皇帝并未动怒,语气依旧平淡,谭吾贞也不急,似是偏头看了眼一旁的陈询和何润文,随即打量了对面而立的武官,默然间,回过头来,再拱手时,已是多了几分度量。
“微臣以为,若论严谨公正,北镇抚司的诏狱一如大理寺及刑部的大狱。”
此言一出,谭吾贞便不再多言,而众人也都不由转而看向座上的皇帝。
建恒帝的神色未明,只是默然地在百官之间逡巡了一眼,寂静之中,陈询与何润文二人几乎是屏气凝神,等着这最后的判定。
“空穴不来风。”
座上的建恒帝淡然出声,随即不紧不慢道:“既是如此,陈询便回府休假几日,待到事情查清,再做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