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衙门的官兵都讶然出声。
“莫不是北镇抚司的几位罢——”
话音落尽,那几个沉默不语,却凛然不可侵犯的男子似乎成了众人的焦点,而在韩振随意谈笑一般的口吻中,他们的震惊又推至了一个高峰。
“制台大人对我北镇抚司的人,很是了解。”
这一刻,那些被打的溃败不堪的臬台衙门的官兵似乎一瞬间了然了,难怪眼前那几人行事手法那般嗜血果决,仿佛不要命一般。
原来,竟都是令人闻之便胆寒的锦衣卫!
就在众人尚在惊异之时,立在赵文靖身后默然不语的浙江巡抚江诚唇角一勾,说出了一句点醒所有人的话。
“北镇抚司的各位如此打扮,又与那些刁民一起,该不会,便是今日擅闯臬台衙门,强行劫狱之人吧?”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箭矢都冷冽地转向韩振,在一片冰冷的寂静中,赵文靖眸中微笑,俨然一副隔岸观火的模样。
听到这句话,韩振那一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反倒是哧然一笑,随即语气平缓而冷笑道:“我北镇巡抚司既是要查案,莫说是臬司衙门,便是当朝的王府,阁老府,想要去提人问话,也不是旁人可质疑的,何来擅闯一说?”
“你——”
只这一句话,便将方才还有些坐等好戏的江诚给生生堵在那儿,明明憋着一口气,连脸色都为之一变,涨的通红,却是一时辩解不来。
韩振此话虽是狂妄,却不是没有狂妄的道理。
北镇抚司属于锦衣卫,专理诏狱,可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三法司(此处查的百度),因而在北镇巡抚司建立以来,历朝历代的皇室宗亲,权臣贵戚,被北镇巡抚司拉下马的不计其数。便是如今的韩振,不就连连上门逼死了张怀宗和徐言两位阁老?一个小小的臬司衙门,相比起来,似乎并不算什么了。
“北镇抚司提人问话,的确不是江巡抚该过问的。”
就在此时,赵文靖一句缓和之语打破了眼下的僵局,听起来这仿佛是在过问江诚的不是,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隐隐携着几分逼人之势,直指韩振。
“韩大人若想提问犯人,大可告诉赵某,赵某必会命人将犯人亲自送到韩大人面前,升堂问话,又何必这般,要了这么多人的命,终究他们拿的是朝廷的俸禄,也是我大兴朝廷的人不是?”
静默之中,周围的空气似乎越发冷了几分,而韩振却是从容听过,下一刻便跃然下马,谈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