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身边侍奉过的榆嬷嬷被毒死狱中,求陛下降罪。”
“什么?”
建恒帝眉头微微一皱,脸色几乎瞬时沉了几分,随即出声道:“人如何了?”
冯唯闻言连额角浸着的冷汗都不敢擦,几乎是万幸的回道:“回陛下,幸好被巡查的役长发现,那榆嬷嬷才免于遇难,不过是受到了惊吓,说了许多的话,那役长听后不敢耽搁,又给奴婢报了上来,奴婢见事情重大,斗胆这么晚来向陛下回话。”
建恒帝约莫察觉出什么来,眸中渐渐冷凝,随即淡然出声道:“她说了什么。”
“回陛下,榆嬷嬷说——”
冯唯踌躇了下,小心翼翼抬头时,正对上建恒帝冰冷而审视的眼神,当即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低下头郑重道:“榆嬷嬷说,长春宫的贵妃娘娘与已薨的孝文太后从前在私下多有掩人耳目的交集,且孝文太后与贵妃娘娘还早已达成共识,一同扶持九殿下——”
冯唯说到这里脸色僵了僵,连看也不敢看建恒帝一眼,几乎是硬着头皮道:“将来继承大统,贵妃娘娘则许郭氏一族的从龙之功,不仅如此,从前安排管侧妃入毓庆宫为眼线,唆使管侧妃向长孙殿下用药以图龙嗣,构陷太孙妃下毒一事,也皆有贵妃娘娘的参与——”
话音一落,建恒帝出奇的没有出声,殿内一片死寂,犹如一滩不起波澜的深潭,深而幽暗,地龙的热意在这一刻似乎也升到了极致,几乎能让人感受到后背涔涔的汗意。
“陛下——”
元皇后震惊的眸下渐渐浮起一丝担忧,不由转头看向建恒帝,然而还未等话说完,便被建恒帝阴沉的冷笑压下。
“榆嬷嬷当真这般说。”
冯唯一闻,当即身子害怕地一抖,直直跪下去道:“奴婢断不敢编造这般大逆不道之话,请陛下阅览罪人的口供。”
话一说完,冯唯颤颤巍巍地从袖中急促地抽出几张轻如薄翼的纸,跪行向前,随即伏在建恒帝脚下,将其奉在头顶。
随着细碎的声音,建恒帝将口供接过,渐渐地,建恒帝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几乎能看到指甲后异样的红晕,细微地颤抖下,建恒帝落在阴影下的神色深而可怖,一双眸子漆黑的探不见底,却是能感受到那抹强烈的寒意。
元皇后将建恒帝眼角紧缩的褶皱收入眼底,眸中淡然浮起一丝寒凉,却是又自如地覆在眼底,随即又惊又忧地急忙起身,端庄而不失气度的下跪道:“陛下息怒——”
随着元皇后的下跪,众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