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辛苦,便是再苦也是甜的。”
张怀宗闻言眼角微动,皱纹似乎更深了几分,感觉到眸中的热意,张怀宗突然不舍地紧紧攥住靳氏的手。
靳氏感受到丈夫的那份情谊,那份情谊经过二十年,超过了夫妻,越过了亲情,将彼此渗透进骨血中一般,早已离不得。
“未能与你同日生,今日能与你同去,是我这辈子的最幸。”
一滴泪无声的从张怀宗衰老的容颜上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此世能得丈夫为她的一滴泪,已是足够了。
“我们去吧。”
像是安慰般,又像是一种解脱的欣慰,靳氏轻轻覆上自己的右手,握住了张怀宗的手背。
过了许久,屋内响起了老人颤颤巍巍却又满是无憾的声音。
“好。”
话音一落,原本捏着烛台的左手轻轻一扔,点着烛火的烛台正好落在那纱幔之上,火苗燎起的声音渐渐细微地响起,细腻的纱幔被烧出了一个洞,以迅疾地速度蔓延,渐渐变黑,烧成灰烬。
感受到屋内渐渐烘烤的热意,坐在那儿的张怀宗与靳氏像是给彼此勇气一般,紧紧握住彼此的手,一动不动,等着这最后一瞬的解脱。
……
当便衣的韩振带着锦衣卫到达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烧焦的房屋已然被水扑灭,夹杂着潮湿的味道,直蹿入鼻内。张府上下的所有人皆跪在那烧为灰烬的废墟前,或低头啜泣,或嚎啕而哭。
韩振一双冰冷的眸子此刻变得复杂而挣扎,终究展开袖中由内阁(其实就是严氏父子)亲自草拟的圣旨,平静的念出上面每一个字。
念完的那一刻,府内再一次陷入另一种恐惧的嘈杂,作为一个执行圣旨的钦差,他没有什么能做的,只能静静地站在那一堆废墟之前,默然不语。
渐渐地,声音越发嘈杂,也越发混乱,就在这时,一个少女挣扎与抵死抗拒的声音引得韩振微微一动,终究转过头去。看到被强拽而出,即便再狼狈也不愿屈从的少女,韩振终于出声。
“何事?”
话音一落,作为指挥的锦衣卫忙跑过来道:“回大人,此女是罪人张怀宗的孙女,她不肯随我们回去。”
韩振静静地看着那少女,容貌清丽,即便如此情景之下,却是没有丝毫的狼狈,背依旧挺得直,头依然抬起。
“你可知,你这是抗旨。”
听得韩振这句话,少女唇角淡然地勾起,随即定定地将目光转过来,毫不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