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却让你一个女儿家独自去宫里与人相对。”
听到谢氏语中的不忍,顾砚龄微微一怔,却正好对上谢氏担心的眸子,而一细暖流似乎也渐渐流出来,熨帖着她的心。
母亲,这是在担心她。
前一世,她还未等到谢氏的关心,便看着她葬入了顾家的祖园,这一世,她似乎等到了。
顾砚龄唇角勾起笑意,握住谢氏的手不由紧了几分,眼神也更加笃定了。
十三岁的她,的确没有这个能力与昭懋这个镇国长公主去相对,可如今的她并非是十三岁的闺阁少女,而是一个拥有着少女的躯壳,却怀着一颗谋国几十年的复仇之心。
昭懋是当今的镇国长公主,她是前世的母后皇太后,在昭懋眼中,她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丫头,在她眼中,昭懋却是一个必要除之的荆棘。
上一世的五十九年中她得出了一个道理,人这一生不怕强敌,只怕轻敌。因为一旦轻敌,那么被你轻视的敌人便会不自由地转入了暗处,敌在暗,我在明,这并不是什么好处境。
而现在的昭懋与她,正是落入了这样一个处境。
可若真的是比起资历,当年的她尚比昭懋多活了三年,这一场对决,似乎昭懋的胜算,并未比她多。
现在的顾砚龄觉得,这十几岁的少女身躯,的确成了她最大也是最好的障眼法。
而她与昭懋这一仗,也非打不可。
“母亲放心。”
顾砚龄安慰地用双手包裹住谢氏的手,一字一句的认真道:“阿九进宫也并非孤身一人,以姨母辅佐皇后这么多年的能力,必会保护阿九,更何况,如今阿九的亲事已定,有坤宁宫,翊坤宫,和东宫,莫说是昭懋,就是郭太后处事尚且要思虑几分。”
说到这里,少女再一次恳求道:“母亲,让我去吧。”
话音一落,屋内渐渐陷入寂静,过了不知多久,谢氏轻轻拉着顾砚龄坐在她身边,一双眸子静静地凝在少女的脸上,左手不由自主地覆上少女的发鬓,轻轻地抚摸着,温柔的话语也渐渐响起来。
“你既已说到这般,我又怎能不应你。”
看到少女微微闪亮的眸子,谢氏的手渐渐定住,拇指柔柔地摩挲着少女光滑的侧颊。
“小时候,母亲总盼着你能如现在这般,处变不惊,能决大事,只觉得那才是我们谢家后世该有的风范,可真到了如今,母亲却又渐渐对从前的想法生出疑虑来。”
顾砚龄闻言身子微微一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