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道旨意传下,魏安一党被遭到彻底的血洗。
四月十一这一日,春意盎然间,碧蓝的天空下,当朝第一巨蠹魏安被押至午门,因为前两日的凌迟,魏安早已忍受不住痛楚,于凌迟的第二日便气绝身亡,但因为其被判处凌迟3357刀,因而依然被强拖至此,足足剐下最后一刀,才算是结束了这罪孽的一生。
在行完刑的那一刻,围观的百姓们拍手叫好,一些国子监的学生更是跪在那儿仰天大笑,后又为曾经被魏安所掌的东厂凌辱至死的朝廷忠良们朗声大哭,最后叩谢建恒帝的圣恩才肯离去。
魏安死后,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在建恒帝的暗示下,众人检举揭发,大理寺联合锦衣卫沿着一条又一条的蛛丝马迹,将与魏安有所牵扯的前朝内宫皆揭发出来,这些人不是被流放,便是随着魏安下了地狱。
直至四月十八日,经过了整整七日的搜查,严刑,这一场人人自危的腥风血雨才算是正式落下帷幕。即便如此,朝臣们想到那一日,后脊不由还是一阵冷汗。
他们不会忘记,那时即便是下朝,人人皆急忙朝府中赶,再也不敢如同从前那般两三结伴而行,即便是与熟人相见,也漠然走开,唯恐牵扯出什么来。
而他们更不会忘记,作为魏安的同党,即便是朝堂两三品的大员,也会在深夜被锦衣卫强行架走,受尽重刑,最后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若非最后皇帝仁慈,宽容了向魏安受小贿的官员,只怕这朝堂之上,又要除去多少的官员。
“陛下,饮汤了。”
冯唯恭敬地奉着一碗汤走进来,小心地搁至龙案上。
建恒帝“嗯”了一声,随即接过搅了搅,递到嘴边尝了一口,这才淡淡道:“惩其罪,赏其功。如今该惩治的皆惩治了,该行赏了,召韩振来。”
冯唯闻言,连忙点头,随即走了出去。
当冯唯再进来时,建恒帝已将汤饮去了一半,这才接过冯唯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
当帕子被递回来时,冯唯忙双手接过,却听得建恒帝语气淡淡道:“你如今,多少岁了。”
冯唯闻言一愣,随即道:“回陛下,小的翻过年底,便是二十二了。”
建恒帝“哦”了一声,又继续道:“朕记得你去年到御前时,说你进宫有六个年头了罢。”
“陛下好记性,小的正是入宫六年多了。”
建恒帝点了点头,颇为感慨道:“二十二,是个好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