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声音,趴在幸氏膝上的宋文眸中微微一沉,随即又淡然抹去,再抬头间,已是分外温顺道:“儿子明白,母亲也早些回来。”
幸氏闻言眸中顿然变得更为温和,爱抚地摸了摸少年鬓边的头发道:“好,这几日母亲都告了假,便在家中好好陪你。”
话音一落,少年欣然地点了点头,幸氏这才笑着站起身来,由少年送至门口,便只带了贴身的几人出去了。
快到正门时,身旁的人递上来了斗篷,幸氏接过披上,眸中冷淡低沉,将身子全然裹在玄色斗篷里,再将兜帽戴上,走至马车前,微微侧首看了看四周,这才谨慎地上去。
车夫轻声一喝,打着响鼻的马脚下一动,马车便趁着夜色缓缓前行。
宋文静静地站在正屋门后,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安静的庭院,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能从那如墨的眸中看到隐隐的愤怒与不甘。
身旁的孝德微微垂眸,看到少年紧攥的双拳,唇角微微一勾,默默将头垂了下去。
“你的人,还在那个别庄?”
听到身旁少年陡然出声,孝德连忙恭敬地点头道:“回少爷的话,一直在那儿,不敢妄动。”
阴影下的少年默然点颌,一双眸子因愤怒而越发深沉,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旁人口中怎样的尤物,能将母亲抢离他的身边。
他也要看看,在母亲心中,到底是他这个相伴十几年的儿子重要,还是一个男宠重要!
“更衣,我们走。”
听得此话,孝德忙点头,转而去替少年拿斗篷,谨慎而小心地伺候穿上,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直至上了另一辆早已备好的马车,朝着方才幸氏所去的方向,缓缓驶去。
马车行的越来越远,穿走在树林间,隐隐能听到一身黑羽的老鸹低沉而嘶哑的啼鸣声穿梭在幽深而僻静的树林中,为这夜色莫名地增添了几分寒意。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帘外传来孝德压低的声音:“少爷,咱们到了。”
宋文手中微微一紧,眸中划过一丝什么,随即掀开车帘走了下去,当孝德带着他微微一转,便看到一个修缮奢华的别庄落在眼前,门外悬着的绸灯微微摇曳,灯下站着守门之人。
这时奉命在这儿守了几日的人上前悄悄道:“少爷,德爷,方才有一个马车停了,来的,还是上次那位看不清容貌的妇人。”
“下去吧。”
孝德轻而出声,转身再看宋文时,只见少年眸中的恨意如火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