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礼部贡院外便已站满了等候已久的学子,皆素衣纶巾,或焦灼的独自徘徊,或自如地与友说笑,只听得“吱呀——”一声,贡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过去,只见两名礼部的小吏正托着什么庄重的走出来,众人登时心下一沉,春闱榜这是要出来了,十年寒窗苦读,就只等这一纸金榜了。
看着学子们急切而企盼的目光,那两名小吏相视一笑,在护卫的保护下走至公栏前,小心地将涂上了浆糊,这才将手中托着的金榜取出来,一点一点仔细的贴上。
只听得其中一名小吏高声扬道:“春闱放榜。”
话音一落,那两名小吏转身而去,学子们登时围了上去,从上之下一行一行的寻找着自己的名字,看到者莫不是激动的朗声大笑,相互致贺,未见者却是脸色一变,当即垂头丧气,更有一时禁不住晕过去的。
这样的场面对于贡院的人而言每三年便会轮一次,早已习惯。
定国公府今日也是起的格外早,众人齐齐的陪在花厅,与老太爷和老太太一起等候放榜,与众人的紧张期盼相比,谢昀和顾子涵反倒显得格外轻松,似乎与寻常日子无异。
顾正德静静地坐在上座,淡淡摩挲着茶盏上的青釉,因着今日的特殊,连他也向内阁告假一日,傅老太太紧张的坐在一旁,手中攥着丝帕,嘴里默默地念着祖宗保佑。
顾砚龄微微侧目,看到连一向稳重的谢氏此刻也难耐等待,轻轻探出手去,覆在谢氏手上,以作安慰。恰在这时,她的目光正好对上了对座的谢昀,两人微愣后,陡然化开笑意。
外面恍然响起了敲锣打鼓的热闹声,众人不由偏头看向门口,他们听得出,这是礼部贡院的放榜声,看来,这华巷又走出一甲的少年郎了。
“老太爷,老太太——”
突然一个外门等候的小子爬一般地跑进来,因着着急,入门时还被门槛儿绊了一跤,逗得原本紧张的丫头们不由也笑出声来,而那小子却是来不及拍灰,爬起来便朝里冲去,还未到傅老太太他们面前,便“噗哧”跪下去,满脸是掩不住地喜气。
“老太爷,老太太——”
那小子累的喘了粗气,让傅老太太着急的差点开口怒斥,谁知那小子却是嘿嘿地笑着磕头道:“恭喜老太爷,恭喜老太太,咱们家的大爷得了一甲第十七名。”
话音一落,众人不由松了口气,顾子涵也是放下心来,傅老太太又激动又高兴地念着祖宗保佑,在众人的喜庆声中,顾正德一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