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顺然滑下,留不住一丝水迹。
“这是以和阗的白玉与墨玉打磨所制,朕听闻你与阿译好对弈,将来做我萧家的新妇,自然该如太后所言,学会宁心静气,才能担的住一宫的事务——”
建恒帝说着赞同般转而看向身边的郭太后,随即又笑而看向下面的一双璧人道:“不过既然是新妇,也无需太过沉静,也该为咱们后宫另添一分春色。”
顾砚龄闻言正要谢恩,谁知建恒帝却是似追忆般又喃喃道了一句:“这鸳鸯棋是先帝赐予孝端太后的——”
此话一出,顾砚龄微微一顿,众人皆是怔然,随即不由自主地看向上座的郭太后。
果然,相比于建恒帝的追思之意,郭太后的脸色虽是在极力控制下,还是忍不住眸中变冷。
众人知道,皇帝这是在有意无意地挑起郭太后的剜心旧事。
孝端太后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建恒帝与昭懋长公主的生母,与当年广陵王的生母李淑妃占去了后宫所有的春色与雨露。
只不过李淑妃是个命薄的,身份卑微,最后和儿子都没有好下场,可孝端太后却是名门出身的贵妃,生生将她这个皇后压了一头。
最后更在子嗣上将她彻底打败,正是因为孝端太后,所以如今她只能看着她的儿子坐上皇位,让她无时无刻不感到威胁,可她,得尽先帝的宠爱,享尽眼前建恒帝的孝敬,最后安安稳稳的躺在陵寝里陪着先帝。
这让她如何能放下那个贱人!
“从前先帝常以此棋与孝端太后对弈,如今朕送与你们,也是望你们日后能够琴瑟和谐。”
听到建恒帝耐人寻味的一番话,郭太后紧紧攥住身下的锦垫,强自平静。
感受到身旁郭太后显然的不平静,建恒帝面色无异,可深沉的眸底却难掩嘲讽。
这么多年来了,母后依然还是她的软肋。
如鲠在喉却眼睁睁看着它拔不出,的确是难耐。
“臣女谢圣上恩赐。”
听到少女坦然的谢恩声,建恒帝笑眸瞥向少女身旁的萧译,语中难掩长辈的温和道:“何时,这称呼也该改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