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会去魏安一个小徒弟在宫外的别庄,小的仔细查了查,便查出来,那别庄实质该是魏安的产业,不过是挂在自个儿一个不起眼的徒弟名下罢了。”
话音落尽,檀墨自然而然的站起身子,仿佛方才弯腰只是为了便于递手巾罢了,随即便神色无异地将手巾塞回了袖中。
因着未有回应,檀墨小心看上去,却见自家殿下此刻正闭着眼,似乎是有些倦怠,可他却知道,自家殿下绝非眼前所看到的这般。
堂堂太孙的乳母,却是与执掌大权的掌印太监私下联络,敢给太孙下毒,这其间的弯弯绕绕,实在是太多太多,将来,不知要牵扯出多少人,多少阴谋来。
“去看看,魏安还与宫中其他人是否有过私交,尤其,是各位皇叔们。”
少年平静而低冷的话语陡然响起,檀墨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压低声音道:“殿下以为,幸嬷嬷,真正挂住钩的不是魏安,而是另有其人,魏安不过是那根线罢了?”
少年唇角淡淡一浮,平静的眸底幽深的叫人丝毫看不清其中真正蕴含的东西来。
“魏安是个老狐狸,有着这样一个大权在握的身份,他又那般谨慎狡猾,怎会轻易让幸嬷嬷在我们府里下毒?按着理,他更应该想着法子向我们东宫靠,指望着延续换新朝的荣华,可见,是有人以更诱惑他的利益与他结成了同盟,而这个人,必然是有着易位的能力和身份。”
檀墨闻言不由一惊,随即声音不由压得更低了些。
“可如此,岂非更冒险了些。”
萧译闻言转而舒服地靠着椅背,语气低缓却是难掩深沉。
“要知道,父亲身边有于方,我身边有你,人总是知根底的好些,父亲明白,我明白,人人都明白,魏安便不会有不明白的,可若这样排下去,那他魏安如今的权位便不知要排到何时去了,高处不胜寒,可真若落了地处,却又忍不住怀念那寒冷孤独的高处,终究高位居久了的人,一朝退下来,总是会舍不得,哪怕用再多的荣华富贵来换。”
“是,小的明白了。”
话语说完,檀墨恭敬地颔首,随即便利落地朝外去。
看着檀墨远去的背影,萧译眸中多了几分满意,他一向喜欢的,便是檀墨的勤快,聪明。
当屋内再一次陷入宁静时,萧译收回了眸子,淡淡睨着眼前灯罩里摇晃的烛火。
其实,在知道幸氏给她下毒的那一刻起,一个想法便已经在渐渐成型。
就像是这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