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虽醅碧和绛朱随着顾砚龄出了府,落葵又在屋里修养,但琉璃院向来规矩如静华院般,再者又有几个二等丫头看着,也就与寻常无异。伺候的人仍是各做各的活计,倒没有个偷懒说话的。
碧玺院的画阑走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派安静而规矩的景象,心底不由有些咋舌。
不得不说,要论府里,也只大房的规矩最为严明整齐了,外家的孙女儿尚能把院里打理成这般,谢氏一族的规矩可见一斑了。
“画阑姐姐来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画阑一抬头,正对上渐渐走近的落红,落红是顾砚龄乳娘刘氏的幼女,与绛朱一般,不过十一的年纪,是琉璃院的二等丫头,却也是个人小心眼多的丫头。
画阑随之唇间含笑,上前几步道:“大姑娘在吗?”
落红摇了摇头道:“姑娘去城外悟真观了,可是三姑娘找我家姑娘有事?”
画阑唇瓣一勾,她自然知道大姑娘一早就带着醅碧两个人走了,却还是用拿了帕子的手拍了拍额头道:“瞧瞧我,竟给忘了,大姑娘今儿要去悟真观祈福的。”
“画阑姐姐若是方便,有事不妨先说与我,等姑娘回来了,我便一字不落的回了。”
画阑挑眸看着落红机灵的眸子,随之抬起左手拿着的针线篓道:“倒没那么麻烦,原是我自己的事,想着大姑娘在,该过去请个安才是个礼。”
说着画阑状似随意地挑开针线篓,露出里面一方还未做完的喜鹊闹枝帕子恼火道:“原先的帕子旧了,这几日闲着便想自己做方帕子,谁知这鹊眼总是做不好。”
落红顺着朝里睨了一眼,果然里面那针线绷子上是喜鹊闹枝的样子,手工倒不错,只是那鹊眼确实欠了些。
“要说府里谁的手工最好,除了老太太院里的锦鸳,便只有你们院里的落葵了,我这不是来取取经,让她给我指点指点。”
落红听了,随即收了眼,笑着道:“落葵姐姐的针线的确是府里数一数二的,只落葵姐姐这会还在屋里躺着的,倒不知……”
画阑眸中划过一丝笑意,看着落红道:“无妨,我去瞧瞧,若是她乏了,我改日再来便是。”
说着画阑又问询道:“你也随我一道去,做女红最是无趣,多个人说话倒有意思。”
落红一听,忙摇了摇头,随即又稳着情绪,抬起小脸笑道:“画阑姐姐肯听我说趣,我原本该去的,只是我还有些活儿未做完,只怕今儿是陪不了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