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顾砚龄摩挲片刻,清冷的声音骤响,汝瓷的茶盖又落回茶盅上,再抬首,少女的唇角多了一抹冷漠。
“更何况,即便是有,也轮不到二房,光论二叔这些年外放的业绩,实在谈不上入阁的资格。”
的确,只嫡非长,政绩又非极为卓越,竟让她去拿谢族的关系去求恩典,说来都好笑。
顾砚龄见谢氏在沉思,便又缓缓道:“非阿九见识短浅,容不得人,只是此消彼长,若二房当真在京城站的高了,将来置父亲于何地,置钰哥儿于何地,更置我大房于何地!”
一听到钰哥儿,谢氏沉思的眸子骤然一冷,顾砚龄的这句话说得极耐人寻味。
这是在向谢氏暗示,一山,是容不得二虎的。
若二房将来身居高位,得的多了,难免想要的就更多了。顾敬昭正值盛年,而钰哥儿尚小,即便不说顾敬羲,她也不得不为钰哥儿的将来打算。
叔叔强势了,对于年轻的侄儿,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定国公的爵位,只能是她丈夫的,她儿子的,也只能是!
所以,顾敬昭不仅不能入翰林院,即便是有一点脱颖而出的要职也不可。
谢氏一双漂亮的眸子微眯,继而看向顾砚龄道:“当今圣上以仁孝治天下,老太太可是笃定我这儿媳不好拒绝她的。”
顾砚龄微抿笑意,眼眸灵动一挑道:“母亲为何要推拒?听闻二婶的父亲定安伯前儿参了两江总督一本,可这位两江总督,将来可是要和咱们当朝的严阁老结为姻亲的。就凭着此,严阁老能不为他未来的亲家出出气儿?那如何能在亲家那抬得起头来?”
谢氏微微凝眉,这般事她都不知晓,未出阁的阿九如何知道的?
“哦?”
谢氏微不可及的挑眉,看向顾砚龄的眼眸多了几分探询。
“你从哪儿知道的?”
顾砚龄仿佛并未察觉谢氏的异样,只笑意嫣然道:“日日和京城世家的贵女们交集,除了脂粉膏子,总是能寻到几分不一样的消息。”
谢氏一听,这才眉头微舒,颇有些夸赞的意味看向顾砚龄道:“你倒是会听消息。”
顾砚龄抿唇微笑,方才的话自然是假话,若没有前一世,她自然不知道不久之后两江总督的嫡次女要许给严阁老的嫡孙,更不会知道,这严阁老同司礼监的掌印太监魏安,长春宫成贵妃,甚至是当今慈宁宫的郭太后都早已暗中搭上了线。
就因为她的未察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