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转而淡淡地抬头看向眼前温柔笑着说话的落葵。
是啊,她只是用一辈子去演了一场噩梦,现在连落葵都好好的站在她眼前,不是么?
如今她的噩梦是醒了,而那些背叛过她,算计过她的人,他们的噩梦,是不是也该开始了?
对着顾砚龄定定的眼神,落葵一时有些不自在,手上不停的绞着,上前也不是,退下也不是。
顾砚龄扫过这一幕,不经意地偏头,淡淡地抽回了手,轻声道:“我想喝水。”
落葵一听,忙笑着起身:“奴婢日日都让小厨房在炉上温着姑娘喜欢的冰糖银耳炖雪梨,姑娘可要尝一尝?”
顾砚龄嘴角牵起柔和的笑意,宝珠般闪亮的眸子满意地看着落葵道:“好。”
落葵见得了自家姑娘的肯定,跟吃了蜜一般,笑着转身朝外去。
顾砚龄静静的看着落葵喜不自抑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却渐渐变冷。
她如何能忘记,最受她宠信的落葵,在她作为王妃怀着身孕之时,偷偷爬了皇九子的床,硬生生打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她在皇室上下受尽了他人暗里的嘲讽和耻笑,更让皇九子鄙看了她几分。
“冰糖银耳炖雪梨最是养人,姑娘发烧之时,奴婢半夜守着总能听到姑娘的咳嗽声,这梨水镇咳可最是有效了。”
听着落葵絮絮叨叨的话语,顾砚龄静静打量着落葵的身影,正当芳龄的少女容颜娇美,敷了上好的香粉更显得白璧无瑕,穿着桃红镶领半臂比甲,下着藕粉绘花草纹的罗裙,衬的身姿格外窈窕。
公侯世家如是这般,但凡有脸面的丫头,穿着衣饰比之官宦小户人家的小姐更体面,这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出仕的世袭子弟,仍能抱着祖上的老本啃上几辈子。
顾砚龄身边伺候的两个一等丫头,四个二等丫头皆是从小便选在她身边伺候,不是母亲谢氏所选,便是定国公夫人傅氏从自个儿身边拨过来特意伺候的,论容貌能力在府中皆是最出挑的。
可饶是这样,落葵的容貌身段却也是这些丫头中最出众的,因着贴身伺候,娘老子也是在府中混出些脸面的老人,落葵在丫头中不由高出一等来,而从前的顾砚龄喜欢落葵说话伶俐,消息也探的勤快,对她也就另眼相看了几分。
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在最后与同她斗了半辈子的宸皇贵妃王氏暗中勾结,意图构陷她,饶是赐了她一杯毒酒了结,可那蚀骨的恨意却让如今的她仍难以平复。
半辈子明争暗斗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