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盖的。”
安安一看就知道他想回去继续搜救,施施然地说:“休息半个头小时再走。除非你想弄成习惯性脱臼。”项少龙立刻安静了。
安安在桂香兰和张秀枝的帮助下,四肢总算是恢复知觉了。她从凳子上站起来,在帐篷里走了一圈。路过项少龙的时候,听见他惊恐的声音:“安安,你背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
其余三人立刻看过去,发现血是刚刚沁到衣服上的,想必出血量不大。几人将安安带到手术台那边,放下帘子隔绝了项少龙的视线。安安倒不觉得有多痛,可能最近跟队出去,难免磕磕绊绊,已经习惯了。脱下上衣,三人一看,安安整个背部都是青紫的。只有右肩胛骨下方应该被什么尖锐的物品砸伤,有一个血口子。口子不大,不然也不会被救出来这么久了,血才沁出来。这点小伤口,平时擦掉药就好了。考虑到这儿环境,怕感染,石大花才给她薄薄的裹了一层绷带。
从手术室出来,一掀开帘子就看见项少龙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看见安安出来,他紧张地打量着她:“你没事吧?”
安安摇摇头,笑着说:“一点小伤,不碍事。”
两人休息了半个小时,又奔向了搜救一线。
整整一个月,安安跟着部队跑了大半个TS。碰到了几百个伤员,然而真正救活的人不过三分之一。到了最后,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不会有幸存者了。可是大家心里还是有着一个执念。最后一个星期,安安与总院的军医在一起,开始进行最后的防疫工作。望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所有人都不好受。
从震区撤离的那天,所有幸存的民众都在道路旁夹道欢送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最真诚的祝福。安安眼睛湿润了,她觉得他们这些穿军装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安安是跟着总院的人一起撤离的。杨淑敏看着安安浑身脏污,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满脸憔悴军装的背后沾着血迹和白色的印记。她知道,那是被汗打湿了无数次,干了后,盐分解析出来才会出现的印记。杨淑敏伸手拍了拍安安的肩膀,用哽咽的声音说:“陈安安同志,你是好样的。我为你感到骄傲!”
安安没有说话,只是回了一个军礼。这是一名军人面对赞扬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