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故乡虽然重要,可是保住性命才能体会乡情啊。
问顾少钧,他不说,只是若有所思。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三个人心里都堵得慌。
“小姐,您别难过。还是要保重身体。”阿竹见唐白脸色不佳,神情憔悴,想给她打打强心针。
“我知道的。”唐白回道。爹娘,唐家……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哪里有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呢。
可是要怎么做?
唐白皱着眉头,突然看了顾少钧一眼。
待走到京城边界,唐白这才发觉,为何越靠近京城,灾民越多。原来边界上早已经筑起了一道两人高的刺栅,周围重兵把手,根本不许灾民靠近。刺栅上,挂着两具灾民的尸首,已经被风干,发出阵阵恶臭。大白天看上去,令人肝胆俱裂,吓得魂不附体。
阿竹早已经和唐白搂在一起,不敢抬头。
这两具震慑人的尸首,将灾民与京城百姓,硬生生隔开成两个世界。最好的待遇,也不过是每日从里面,扔出来几筐馒头而已。
唐白和阿竹手持路引,根本不让进,与官兵僵持起来,使了银子也不管用。
顾少钧从后面上来,不知道给官兵说了什么,那守兵一愣,往后看他们的头儿。
头儿收到他的目光,过来瞧了两眼,忽而一合掌:“顾世子,失敬失敬。”冲守兵挥手,叫他感激放行。
刺栅开了一小口子,他探身进去。
回眸看了唐白一眼,冲她挥手呵斥:“还愣着干什么?跟上!”
守兵一愣,对顾少钧道:“世子爷,你们是一起的?”言语间很是怀疑。毕竟,这两个人方才还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又是路引又是银子的。
唐白恨恨瞪了顾少钧一眼,拉起阿竹朝里面进,守兵有心想拦住问个明白,却终究不敢。
这里离城门还有近十里路,只是路途坦荡,不少人在路边做生意,唐白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又吃了一个饼。填饱了肚子,这才真实感受到脚下踏着的这片土地。
过了刺栅,城门那里认识顾少钧的就更多了,基本是毕恭毕敬,连带着唐白也享受了一把权贵的优待。
城门正对着的,是一条长街。
唐白的脚底在地上蹭了几下,来回摩挲:“顾世子,就此别过!”
顾少钧不吭声。
阿竹跑回来拉她,指了指旁边一位老伯,那人正睁大眼睛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