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冰雹落得毫无征兆,砸的整个长安城都乱了阵脚,好在这场冰雹覆盖的面积并不大,长安城主城区以南到临郊几个田庄受灾稍微严重,冰雹过后就有巡城司的人组织着去安抚群众。
事情很快得到了解决,不过基于下冰雹这种事几率并不大,因而在一定程度上,还是给受灾的人带来了一定的恐慌,只是没等这恐慌传播开,朝廷就以雷霆之势将事情收拾的妥妥帖帖,让人有种没缓过来,但又莫名踏实的感觉。
是夜,月朗星稀,甄玉卿叼着壶梨花白翻上了房顶,不多时披星戴月的沈佑宁停在了她身旁,她将手中的酒朝他递去,沈佑宁接过,畅快的喝了两口,本想再递给她,想了想,也不知她身上的伤好全了没,还是不要喝的好。
“你有没有后悔?”没头没脑甄玉卿突然问了一句。
“换防的事吗?”沈佑宁自然知道甄玉卿问的是什么,不等她回答又是接着道:“这是个必须的过程,至少在现在这种局势下,不存在是否后悔。”
“你心里没有一丁点怨恨不甘什么的?”军权被夺,他会心甘情愿?
“将军的职责是保家卫国,而手中的权势也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已。”
“所以没有心不甘情不愿?”
“没有”
“果然是聪明人。”
沈佑宁侧目看了甄玉卿似乎是笑了一下,接着又喝了一大口酒,看向天上不甚圆满却明亮非常的月,“不过还是有些担忧。”
“担心那些兄弟会受气?”沈佑宁虽贵为将军,却长于军营,这么些年出生入死与那些士兵的感情自然不一般,如今要释权,就意味着,这些人的生死前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与他就没什么关联了,他担忧也正常。
沈佑宁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相信皇上”甄玉卿也不知怎么安慰他,只简单说了这样一句十分笃信的话来。
就拿今日冰雹一事来说,楚恒的处理方式已然与她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一心的为民着想,将许多的动乱因素用一种理性有效的方式化解掉,还挣来了不错的名声,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对拥有武力值且能创造价值的士兵坐视不管?
“我相信你”换防是甄玉卿提出的,所以他信她。
“……你这出戏也太快了一点!”原本还对沈佑宁有些个说不清道不明愧疚的甄玉卿,忽然听到他说了这样一句可谓露骨的表白,顿时无语了。
“丞相若是觉得愧疚于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