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觉告诉他,他忘记了很多事,很多人。
然而,还不等他细想,手腕上的黑色卡环就震动起来。
来电提示是父亲。
“你在哪?”时利威严中难掩愠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无曲区的偏宅。”时玄机平静的说道。
时利加重语气:“玄机!你不知道今天是曲恬的成人礼吗?!你不去让曲家的人怎么看我!不知道还以为是我不让你去的!”
时玄机的嗓音依旧平静无波:
“我会去曲家向曲叔赔罪。”
时利被这个儿子噎得够呛,颇有一种比以前还油盐不进的感觉。
他舒缓一口气,说起正事:
“你曲叔有意带你学习一段时间,你找个借口婉拒吧,不然说出去,对时家名声不好。”
和前世一模一样......
一样的命令语气,一样的词句,之字不差。
他应下,异常乖顺,
让时利卡在喉咙眼的说教再次堵住,格外的辣嗓子。
第二天一大早,时玄机就去了曲家,
先是对昨天曲恬的成人礼的缺席表示道歉,然后一口答应下来,愿意跟着曲叔学习。
等时利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晚上了。
气得他一阵血气翻腾,第一次意识到,他这个父亲在大儿子眼里狗屁都不是。
十二岁的时辩机在一旁低着头,静静的听着父亲发火,一句话也不敢说。
时利骂完一通,还是不解气,
看着不争气的小儿子,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早就跟你说了,让你主动去找你曲叔!真是没一点你哥的鬼心思!”
时利不喜欢大儿子。
一点也不喜欢。
他觉得他是个怪物。
打从生下来,时利就没听过他哭闹。
不管谁来了,他都用那双墨色的眼睛盯着人看。
再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
时利发现,他不仅不爱哭闹,安静的可怕,
而且还对鲜血和杀戮有着出于本能的执着和渴望。
从开始的小家禽,异兽幼崽,
再到后来大型的成长期异兽,甚至是活生生的人......
时利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他在八岁那年,是如何一刀将他的同班同学割喉放血的。
等时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