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是那回事儿。
怎么说呢?我没来由的突然感觉到,高墙之中、枪口之下当然也包括我自己在内的这群人们,已经完全不像人确切的说更像一帮畜生等着喂食……
尤其当接过饭盆,看着里面的清水白菜帮和窝窝头的时候,我想家了……
我想念姜韵,想念郭娇娇,想念那个冰箱里装满玲琅满目的食材,可以做出各种美味佳肴的厨房……
如果可以,现在我就想回家!
当然,虽然我心里有把握不会在这里被关上很久,但是我也知道这里可不是扮家家酒说想回家就能回家的地方。
因为食堂里面压根儿就没给囚犯准备餐桌餐椅,所以大多数囚犯都是端着饭盆回号房里面吃。
我并没有回去,而是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席地坐下来掰了一块窝窝头丢到嘴.巴里,我原本并不抵触粗粮,
但是说真的这特么真不是人吃的,一块粗糙、干巴、略带硬心儿的窝窝头,尽管经过了细嚼慢咽,但还是使劲儿抻长了脖子,才能咽下去。
原本想吃口菜压一压,但是用勺子挑起一块好像还残存着一点泥土的清水白菜帮时,却怎么也下不去嘴。
但是再怎么难以下咽,我知道我也必须吃下去,且不说这些实在不能算作是饭的东西能够补充我身体所必需的养分,就拿我现在的处境来说,这些就是我原本应该承受的东西,我没有任何理由挑三拣四。
所以一再发狠之下,我还是横下心来大口的吞咽着饭盆里面的东西。
等我回到号房的时候,大军正坐在床上吃着面前两盆小炒,一饭盆白面馒头,
“姜然兄弟你回来啦?来的正好我这也是刚吃,快过来,快过来,这盆小炒是你的……”见我进来大军忙端起一盆小炒作势要递给我。
不管大军是出于任何原因拉拢我,刚吃完清水白菜帮窝窝头的我当时多少总是有点感动。
一盆实在都算不上小炒的小炒,加上一块钱能买两三个的白面馒头,
如果在外面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在号子里面却变得珍贵无比,我留意到在他下铺作为他打手的东子,也不过是尽管手里抓着两个白面馒头,却仍吃着清水白菜帮。
“谢谢军哥,我在食堂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心里一暖。
“啊?吃过了?我这是专门多帮你要了一份小炒呢,你在食堂吃的啥?”大军满脸的诧异。
“窝窝头,清水白菜帮。”我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