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石门打开?她颤抖着摸到刚才那个凸起,用力拍下去,手硌得生疼,却没有动静。
不,怎么会这样!她出不去了吗?又拍了一下还是没有用,她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似乎要从嘴里跳出来,她疯狂地拍着那块石头做的凸起,掌心传来锥心的痛,痛得她想要呕吐,可是不管她怎样努力,石门依旧纹丝不动。
她无力地躺在地上,地面很冷,冷得她连骨头都在打颤。她又想起那些村民们可怕的眼睛,不是她杞人忧天,她敢保证,一旦落在他们手里,只会死无葬身之地,因为她认得,那是杀过人的人才会拥有的,绝望的、黑暗的、冰冷的眼睛。
上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睛的时候是她十一岁的时候,她的生母疯狂地扑向一个无辜又孱弱的男人,或许只因为那男人对怀孕的妻子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她就把那男人扑在地上,在他脸上抓出四条长长的血印子,嘴里絮絮叨叨地念叨着:“杀了你,杀了你……”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被她按在地上的男人,却又好像不是看着他,那时候,她母亲的眼睛也是如此,绝望,黑暗,冰冷。
而她就站在一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一瞬间,她看透了一切。
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她的骨头已经冷透了,我大概快死了,她想着,因为她仿佛已经同这巨大的黑暗融为一体了。
可是她竟然不再害怕了,呼吸也渐渐的平稳绵长,她躺在绝望里,脑海中是项白的样子,他说:“跑,继续跑,去山洞里等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流下泪来。
他会死吗?不,他不会,他那么聪明。如果换成别人,她一定会很担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个在外面的人是项白,她就不太担心,虽然他武功平平,似乎怎么样也不会是那群凶狠的村民的对手,可她就是打心眼儿里相信,他一定能化险为夷。
可是他怎么还不来?是他说的让自己在山洞里等着,那他怎么不来呢?难不成他忘了吗?还是说,那只是他在紧急情况下随口说的。
胡小酒觉得这很有可能,他或许记得,但是也许他不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了,这也是很可能的。也许在他心里,她已经逃到安全的地方了,却不知道,她在这黑暗里死去,慢慢腐朽,最终化作一堆枯骨。
那么她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因为在那种情况下,他让自己先跑,自己冒着危险与那些村民周旋,就已经是对她超常的照顾了。所以就算是自己死在这里,也不能怪他,而是应该心存感激,毕竟他并没有那个义务,必须要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