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所期待。
似是迎合她的话,半夏步履匆匆从外头急急挑帘进来,想是走得太快,脸上比平日还多了丝烟霞。她屈膝行礼道:“殿下大喜,苏大人回来了。”
半夏将头垂得极低,说得更是小心翼翼。瑞安此刻却无暇留意半夏脸上的神情,只追问了一句:“是他自己还是与梓琴一起?”
听半夏说出只有苏世贤一人归来,到更在瑞安预料之中。她哦了一声,便就吩咐道:“快叫他进来,本宫听听那一对不成器的东西要如何折腾?”
一走几月,苏世贤比离京时添了许多憔悴。昔日一把美髯如今如同一把乱草,身上的衣衫也有几分陈旧。他匆匆入得银安殿,冲瑞安深施一礼,只哽咽着说了一声:“险些再也见不到长公主殿下,那个孽障…”
苏世贤显得委屈重重,他先不诉这一路的凄苦,而是故意大着胆子质问瑞安道:“世贤自是不能留在那对夫妻身畔与殿下作对,瑞如今拼着一口气也要回来问上一问,殿下为何要从旁处抱个孩子来诓骗世贤?”
瑞安自然晓得若是苏世贤归来,必然会有此一问。她故意哀哀一叹,眼圈略见了些红:“当日本宫有孕是真,只是七八个月时不小心落胎。只怕你太过伤心,这才出此下策。如今这对小夫妻忤逆,本宫还留这个孽障做什么?”
苏世贤唯唯诺诺,显得万分难过。瑞安几句话带过,便没有兴致与他敷衍,只支着脸颊问道:“李隆寿手里除却他的金吾卫,还有没有旁人?”
话题至此,苏世贤到有些慌乱地抬起头来,冲瑞安频频点头。
苏世贤做戏的功夫颇有些入木三分,他惶然说道:“有,有,李隆寿一到大阮皇城,便同当初那三大暗卫接上了头,到显得早有预谋。不仅如此,刘才人那里还祭出了先帝遗诏,我趁他们不备瞧得仔仔细细,果然是先帝的笔迹,那方私印也做不得假。公主,世贤百死一生,逃回来就是为了给您报个信儿。”
从三大暗卫的各司其职,到他们手中各领的一支旧部;从黑衣客在大阮的殒命,到伪装的孙大人假死倒戈,说出许多从前的隐情。真真假假之间,苏世贤说得天花乱坠,听得瑞安思绪纷纷。最扰乱瑞安心智的便是,李隆寿竟然师出有名,他手上握有先帝遗诏。
当初那老不死的在乾清宫中苟延残喘,可恨自己竟叫个该死的扬州瘦马打了眼。她既有法子假死出宫,还生了个祸根,手上握有什么景泰帝的遗诏自然大有可能。
如此一来,自己粉饰的场面又成了白白所做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