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今日众兄弟势必要见上一面。
何子岑轻轻笑道:“水来土屯,如今的咱们可不是当初,任由他何子岩搓扁揉圆。他若是安安生生,我自然也不愿手足相残,且走一步看一步。”
前世吃多了妇人之仁的亏,如今重来的两个人对这件事的处理上有着惊人的相似。害人之心固然不可存,但防人之心一刻也不敢放松。何子岑温柔地圈着陶灼华的纤腰,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放心,子岱的人一直盯牢着他们两个。”
今日太子夫妇觐见,仁寿皇帝不用早朝。此刻刚刚用完早膳,刻意换了身淡黄的蜀丝团龙五福捧寿的便袍,穿戴间如同邻家长者,颇有几分家翁的味道。
瞧着二人珠联璧合、一幅琴瑟静好的模样,仁寿皇帝自是圣心大悦,挥手叫何平捧出早便预备好的见面礼,果然丰厚非常。
生怕耽搁两人祭拜皇陵的时辰,仁寿皇帝略说了几句话便就催着二人启程。却又笑咪咪嘱咐道:“早去早归,路上注意安全。朕稍后便去长宁宫里坐坐,瞧一瞧午后认亲的热闹场面。”
哪里是真想瞧一门子皇亲国戚对太子夫妇的锦上添花,仁寿皇帝此举不过是叫众人瞧瞧他对太子夫妇的重视,更多的是替陶灼华撑撑场面。陶灼华如何听不出帝王话外之音?带着颇多孺慕之情冲仁寿皇帝深深下拜。
皇陵之外,何子岩迎着众人下了马车,脸上依然是一幅温润儒雅的神情,到仿佛经历过大起大落,如今有些宠辱不惊。他恭敬地冲何子岑行了一礼,唤了句三哥,又无可挑剔地向陶灼华见礼,恭恭敬敬唤了句嫂嫂。
没有想象中的冷嘲热讽与沉闷压抑,何子岩照旧谈笑风生。他绝口不提自己为何缺席昨日的婚宴,只走在何子岑身畔,一路指引着他拜谒列祖列宗。
愈是这样沉静如水的表情,愈是令何子岑心生芥蒂。他无言地望着何子岱,两兄弟心意相通,何子岱微不可查地眨了眨眼,示意兄长放心。
太子夫妇在皇陵前进香的时候,何子岕略略后退了一步,与何子岩并肩而立。素日疏于往来的两兄弟互相微笑颔首,到显得比从前在宫里添了几分亲厚。
夏风轻送,何子岩目送着来时的车马如龙渐渐消逝,俊朗的脸上这才阴霾密布。他抖落藏在袖间的腊丸,仔细瞧着何子芥在上头都写了些什么。
果然是虎落平阳,一眨眼平日泯然若尘的兄弟也已经长成,还学会了与他谈起条件。何子岩淡漠地瞧完藏在腊丸里的那张信笺,终是有盈怀的不甘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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